江楚域聽着孫胖子的訴苦,只能不住的點頭,好言勸慰道:「孫哥你別瞎想,你可是比我們這些人強得太多了,工作又體面,房子、妻子、孩子都有了,你還愁個啥!你看我,光棍一條,孑然一身,要想混到您那個地步,還不知何年何月呢!」
說完這幾句話,連江楚域自己都覺得好笑。
「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人比人比不成的,你覺得自己爽了,那就是爽了,否則就算你是李嘉誠,上面還有比爾蓋茨比你更有錢呢,你說是不是?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愁日當,日子天天過,只不定哪天就有轉機了,所謂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生,人生隨時充滿變化,何必空自蹉跎!」
江楚域也是今天心情不錯,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卻令孫胖子睜大了眼睛,一臉疑惑的說道:「小弟啊,我看你不像沒讀過書的人啊,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還真有一手!要不你別幹這個了,老哥我給你介紹個正式工作怎麼樣?」
江楚域搖搖頭,笑了笑,自知失言,卻在心裏暗自想道:「我幾時說自己沒讀過書了,只是不稀罕過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罷了。」不由得想起曾經發生過的那些往事,心頭突然間有些隱隱作痛。
兩人各懷心事,悶聲喝酒,周圍的嘈雜聲似乎變得越來越不清晰了。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怒吼道:「這炒粉攤是誰家的?」
江楚域站起身來,習慣成自然的順嘴答道:「您好!炒河粉要三塊的還是五塊的?加蛋還是加肉,在這吃還是打包帶走?」
「誰*吃你的爛河粉,收稅!」
孫胖子聞聲抬頭望去,只見兩名凶神惡煞般的漢子站在河粉攤前,其中一人居然還敞着胸口,露出不知是只雞還是鳳凰的醜陋紋身。
孫胖子心中一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地頭蛇收保護費?再用目光轉了一圈,發覺四周的攤主們全都噤若寒蟬,一言不發。
另一名高個漢子掰了掰手指,沉聲說道:「小子,你在這擺攤也有半年了吧,依足規矩,頭三個月看你生意怎樣,不收你的稅,現在到時間了,把該交的交了吧!」
孫胖子有些擔憂的望了望小弟,雖然平時接觸不算多,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小弟平時雖然嘻嘻哈哈的,但是與其它攤主還是很不一樣的,這炒河粉本來就是本小利薄的生意,如果再交上保護費,哪有錢賺,年輕人火氣大,萬一小弟不肯交,這兩人又並非善類,打起架來可就麻煩了。
小食街上的攤主與食客們都在看着,幾乎全都和孫胖子一般心思,在大家的意念中,小弟雖然平時開開心心,跟大夥打成一片,可絕非是願意受人欺壓的軟弱角色。
「我的河粉挺好吃的,不是什麼爛河粉!不信你們嘗嘗!」江楚域果然沒有露出半點懼意,將一勺辣油倒入了鍋中,燒得滋滋作響,然後指了指大鐵鍋說道。
敞開胸口的那條壯漢皺了皺眉頭,面色一變正要上前,卻被同伴拉住。
拉住紋身男的這高個子揚聲說道:「我們不是土匪強盜,也沒打算欺負街坊鄰居,只是按規矩辦事,收稅保平安,小子,這裏人人都交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江楚域略一沉吟,將爐火拔弄了兩下,平靜的問道:「我得交多少錢?」
聽到這句話,食街上的人們俱都鬆了一口氣,孫胖子端在手中的這半杯酒總算咽下了肚。
「你這種攤車,每個月三百塊,之前的就不收你的了,從今天開始,每個月五號,我們的兄弟會過來收稅,要在你這地頭上要是受了什麼欺負,可以找我們幫忙,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高個子坦然說道。
江楚域點了點頭,從爐邊掛着的舊皮包中掏出一把零錢,數了三百塊遞過去。
兩名壯漢接過了錢之後,高個子甚至還衝着江楚域笑了一笑,丟下二十塊錢,說道:「你這的炒河粉味道不錯,上次我吃過一回了,麻煩一會讓啤酒妹送四份到拐角的小店裏,謝謝了!」
江楚域面無表情的接過剛剛從自己包里掏出去的二十塊錢,點了點頭。
兩名壯漢離去,小食街重又恢復了喧鬧。
孫胖子吃飽喝足,搖搖晃晃站起身,一手搭在小弟肩上,豎起大拇指問道:「小弟啊,老哥我雖然肩不
第二章鋒芒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