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同志,這不是……」
胡富湊上來,正打算給這位護士解釋解釋,水靈根本不是這小嬰兒的媽,這小嬰兒只是他們在工作室門口撿的,但那護士沖水靈嚷完後,白了胡富一眼,仿佛在譴責一個做父親的失職,然後頭一扭,也不愛聽胡富羅里吧嗦,腳步如飛的跟上了小嬰兒的推車。
見那護士的眼神明顯誤會了,胡富立即要跟上去解釋,水靈將他的手一扯,沒好氣的將手裏拿着的一堆單子全推到胡富手上,道:
「解釋那麼多有什麼意義,你把錢去交了,然後到醫生辦公室去,孩子的醫藥費找王維報銷,我去給王維打個電話!」
說完水靈轉身就走了,她的心情很不好,因為那位護士沖她發了那麼大的火,她卻找不着發泄的當口,本來這種事也不該水靈來承受的,這孩子又不是她的,可護士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水靈反駁不了。
辦完住院手續後,為啥還要到醫生辦公室去,水靈不太懂,她上輩子沒生過孩子,因為沒有一個男人值得讓她為其綿延子嗣,也無法體會出身為人母,面對孩子生病時的焦慮心境,更加不懂要怎麼照顧孩子。
她知道自己不適合生孩子,於是做足避孕措施,不將一條無辜的生命帶到世間來受苦,也不用孩子來牽制自己的金主,當小三,能當成水靈這樣,也算是個合格的小三了,相比較水靈,捻花淺笑這個小三就太失職了,不光當小三失職,當母親,也不夠資格。
孩子何其無辜,這麼冰天雪地的,早產也不放恆溫箱,一味只想快些脫離責任。簡直就是迫不及待的將這麼大點兒的孩子丟到工作室門口,怕王維不養嘛?只留一封信便走,連孩子的奶瓶跟奶粉都不備點,捻花淺笑既然這麼不負責。幹嘛要生?
她找了把椅子,在醫院大廳邊上坐下來,拿出手機來,很快給王維打電話說了這邊發生的事,王維在手機那頭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後,才悠悠的嘆了口氣,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我坐今天下午的飛機趕回來。」
不管捻花淺笑曾對她做過什麼,也不管這個被丟在雪地里差點兒沒命了的嬰兒是誰的血脈,人都是感性動物,那麼點小生命放在自己面前,難道就讓她要死不活的啼哭?對這一點,水靈與王維的想法是一致的,無論之前怎樣排斥收養這個小孩兒。當這個小孩兒的問題真的攤到自己面前來的時候,身為一個成年人,有義務來幫助她。
掛斷王維的電話,水靈的心情依舊難受得很,她不喜歡自己的身邊發生這種被親生母親拋棄的事,那會讓她想起蘇佩雅,正低頭揉着眉心之際,忽覺眼前光線一暗,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反射性抬起頭來。只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皆少男少女的模樣,穿着厚厚的棉服,表情各異的低頭看着她。
「那個…水靈?你在這裏做什麼?」
少男。名字叫做李步青,與水靈是大學校友,有過幾面之緣,此刻他的臉上掛着嚴重的不敢置信,看着水靈的眼神也怪怪的,好似絕對想不到。水靈居然也會出現在這裏一般。
而李步青身邊的少女,那臉上的表情就更有意味了,充滿一股不屑與輕視,垂目看着水靈的姿態,仿佛帶着幸災樂禍的批判,不等水靈回答李步青的話,便尖聲問道:
「水靈,你怎麼可以這樣呢?生了孩子居然不好好照顧,這么小的寶寶居然都被你整成重度肺炎了,你這媽媽是怎麼當的?你不會帶還孩子就不要生啊……」
「不是我生的!」
終於,水靈受不了的打斷那少女的尖音,她認識這少女,就是每次都會出現在李步青身邊的那位,貌似叫做什麼燕燕?!只要李步青與她說話,這燕燕就會陰陽怪氣的跳出來,擺出一副非常看不起水靈的姿態。
以往,水靈是覺得燕燕跟李步青一樣的幼稚,所以面對他倆的各種,水靈都選擇扭頭就走,可是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這燕燕又冒了出來,還說着與護士一模一樣的話,護士說那些話,水靈覺得還能接受,畢竟人家是白衣天使,職責所在,面對不懂照顧寶寶的家長,有責任斥責幾句。
可這個燕燕是哪根蔥?年紀比水靈小了好幾十歲,居然也一副怨怪的態度,並且明顯是抱着看戲的精神,便讓水靈相當的反感,她站起來,看着燕燕欲張口反駁的臉,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