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托

    田伯光一出現,就把岳不群道貌岸然,眼高手低的形象烘托得再清楚也不過了。

    田伯光很真誠的,儘管他是壞人,也是真小人。

    再看看岳不群吧,智商不夠還學人做壞事,而且還要做的高級,結果哪兒哪兒都不是。

    畫虎不成反類犬。

    田伯光上華山,那是專程挑了美酒的。

    令狐沖在思過崖,沒法請客,那就田伯光客串一次外賣。

    那麼岳不群呢?名義上是要傳令狐沖紫霞神功,而且令狐沖沉醉於劍術,既然如此,更要讓他練紫霞神功,讓他自己體會一下到底誰厲害。

    可結果呢,喇叭腔!

    風聲大,雨點小。

    說了就等於做了。

    而且既然師父上思過崖,那麼不讓令狐衝下山,也就是減刑,也給他帶點雞腿,紅燒肉什麼的呀!

    他倒好,來了給一巴掌,再來一頓訓斥。

    要他來幹嘛!

    讓他蹲着才對。

    而且先把石壁上武功給毀了,一招半式都不讓他看到。

    跟田伯光比起來,人家田伯光才是正確的探訪姿勢。

    田伯光哪兒都好,就是貪花好色的惡習不好,他要是改掉了,岳不群不用混了。


    現在已經沒法混了。

    田伯光缺的就是一個背書,個人能力絕對碾壓五嶽劍派的掌門的。

    既然如此,正派是不會讓他改邪歸正的,他都改邪歸正了,這叫正派上哪兒混去?

    其實五嶽劍派何嘗不是黑道。

    自己在貼金呢,還很當一回事。

    原文是——田伯光笑道:「我曾聽人言道,天下名酒,北為汾酒,南為紹酒。最佳之汾酒不在山西而在長安,而長安醇,又以昔年李太白長日酒醉的『謫仙樓』為第一。當今之世,除了這兩大壇酒之外,更無第三壇了。」令狐沖奇道:「難道『謫仙樓』的地窖之中,只剩下這兩壇了?」田伯光笑道:「我取了這兩壇酒後,見地窖中尚有二百餘壇,心想長安城中的達官貴人,凡夫俗子,只須腰中有錢,便能上『謫仙樓』去喝到這樣的美酒,那如何顯得華山派令狐大俠的矯矯不群,與眾不同?因此上乒乒乓乓,希里花拉,地窖中酒香四溢,酒漲及腰。」令狐沖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道:「田兄竟把二百餘壇美酒都打了個稀巴爛?」田伯光哈哈大笑,道:「天下僅此兩壇了,這份禮才有點貴重啊,哈哈,哈哈!」

    令狐沖又倒了一碗酒,道:「多謝,多謝!」將一碗酒喝乾了,道:「其實田兄將這兩大壇酒從長安城挑上華山絕頂,這番辛苦,便已貴重之極,別說是天下第一的名釀,縱是兩壇清水,令狐沖也已感激不盡。」田伯光豎起右手拇指,大聲道:「大丈夫,好漢子!」令狐沖道:「田兄如何稱讚小弟?」田伯光道:「田某是個無惡不作的淫賊,在華山腳邊犯案累累,華山派上下無不欲殺之而後快,今日擔得酒來,令狐兄卻坦然而飲,不虞酒中有毒,也唯有如此胸襟的大丈夫,才配喝這天下名酒。」

    令狐沖道:「田兄取笑了。昔年陸抗坦然服食敵將羊祜所遺湯藥,說道:『豈有酖人羊叔子哉?』小弟與田兄交手兩次,深知田兄品行十分不端,你我二人,難和昔年先賢羊祜,陸抗相比,但暗中害人之事,卻不屑為。再說,田兄武功,比小弟高出甚多,真要取了小弟性命,拔刀相砍便是,有何難處?」田伯光哈哈大笑,說道:「令狐兄說得甚是。但你可知道這兩大壇酒,卻不是徑行從長安挑上華山?我挑了這一百斤美酒,到陝北去做了一些案子,又到陝東去做了一些案子,這才上華山來。」令狐沖一驚,心道:「卻是為何?」略一凝思,便已明白,道:「原來田兄累犯大案,故意引開我師父、師娘,以便來見小弟,使的是個調虎離山之計。田兄如此不嫌煩勞,不知有何見教。」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且請猜上一猜。」令狐沖道:「不猜。」斟了一大碗酒,說道:「田兄,你來華山是客,荒山無物奉敬,借花獻佛,你喝一碗天下第一的美酒。」田伯光道:「多謝。」將一碗酒喝乾了,令狐沖陪了一碗,兩人舉着空碗一照,哈哈一笑,一齊放下碗來。令狐衝突然右腿飛出,砰砰兩聲,將兩大壇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良久,谷底才傳上來兩下悶響。

    田伯光真是用心,既然令狐沖喜歡喝酒,那麼他就談酒。

    誠意是滿滿的。

    可如果真的結交,田伯光須改了惡習才是。

    令狐沖還真是很有原則。

    那麼他被罰上思過崖,本身就是冤案。

    跟劉正風一樣。

    而且左冷禪比誰都清楚劉正風是冤枉的,正如岳不群很清楚令狐沖無過一樣。

    就因為無過,才需要去思過崖。

    不就是韋小寶說的,把雞蛋打爛了,有沒有骨頭都一樣。

    田伯光一出現,岳不群底褲都沒了。難怪非殺了不可。好,明天繼續。

    2024年7月30日



烘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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