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去查探究竟,但是沒看到余次貨的屍體,只碰到接連不斷的麻煩。
他是完全被動的。
而且也沒提他如何給予青城派賠償。
到底也是一條人命。
如今群情紛涌,賠償的事也就不提了。
這樣青城派又有藉口了,說起來該賠償的,福威鏢局提也不提。
林震南當然可以就事論事,把經過說一下,也是說得清楚的。
另外,準備應對方案,該賠償多少就多少。
現在看來林震南走的就是白道程序,青城派乾的是黑道流程。
原文是——林震南見局中上下齊心,合力抗敵,稍覺寬懷,回入內堂,向兒子道:「平兒,你母親這幾日身子不大舒服,又有大敵到來,你這幾晚便睡在咱們房外的榻上,保護母親。」王夫人笑道:「嘿,我要他」話說得一半,猛地省悟,丈夫要兒子保護自己是假,實則是夫婦倆就近保護兒子,這寶貝兒子心高氣傲,要他依附於父母庇護之下,說不定他心懷不忿,自行出去向敵人挑戰,那便危險之極,當即改口道:「正是,平兒,媽媽這幾日發風濕,手足酸軟,你爹爹照顧全局,不能整天陪我,若有敵人侵入內堂,媽媽只怕抵擋不住。」林平之道:「我陪着媽媽就是。」
當晚林平之便睡在父母房外的榻上。林震南夫婦打開了房門,將兵刃放在枕邊,連衣服鞋襪都不脫下,只是身上蓋一張薄被,只待一有警兆,立即躍起迎敵。
這一晚倒是太平無事的過去。第二日天剛明亮,便有人在窗外低叫道:「少鏢頭,少鏢頭!」林平之半夜沒好睡,黎明時分睡得正熟,一時未醒。林震南道:「什麼事?」外面那人道:「少鏢頭的馬那匹馬死啦。」本來鏢局中死了一匹馬,原是小事一樁,但這匹白馬林平之十分喜愛,負責照看的馬夫一見馬死,慌不迭的來稟報。林平之朦朦朧朧的聽到,翻身坐起,揉眼問道:「我去瞧瞧。」林震南知道事有蹊蹺,一起快步走向馬廄,只見那匹白馬橫臥在地,早已氣絕,身上卻也沒半點傷痕。
林震南道:「夜裏沒聽到馬叫?有什麼響動?」那馬夫道:「沒有。」林震南拉着兒子的手道:「不用可惜,爹爹叫人另行去設法買一匹駿馬給你。」林平之撫摸馬屍,怔怔的掉下淚來。
突然間一名趟子手急奔過來,氣急敗壞道:「總總鏢頭不好不好啦!那些鏢頭頭們,都給惡鬼討了命去啦。」林震南和林平之齊驚道:「什麼?」
那趟子手只是道:「死了,都死了!」林平之怒道:「什麼都死了?」伸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用力搖晃了幾下。那趟子手道:「少少鏢頭死了。」林震南聽他說「少鏢頭死了」,心中感到有些不祥,說不出的厭悶煩惡,但若由此斥罵,更着形跡。只聽得外面人聲嘈雜,在說:「總鏢頭呢?快稟報他老人家知道。」有的說:「這惡鬼如此厲害,那那怎麼辦?」
林震南大聲道:「我在這裏,什麼事?」便有兩名鏢頭,三名趟子手聞聲奔來,為首一名鏢頭道:「總鏢頭,咱們派出去的眾兄弟,一個也沒回來。」林震南先前聽得人聲,料到又有人暴斃,但昨晚派出去查訪的一眾鏢師和趟子手,共有二十三人之多,豈有全軍覆沒之理,忙問:「有人死了麼?多半他們還在打聽,未及回來報告。」那鏢師搖頭道:「已發現了十七具屍體」林震南和林平之齊聲道:「十七具屍體?」那鏢頭一臉驚恐之色,道:「正是,一十七具,其中有張鏢頭、錢鏢頭、吳鏢頭。屍首停在大廳上。」林震南更不打話,快步來到大廳,只見廳上原來擺着的桌子椅子都已挪開,整整齊齊排着十七具屍首。
這下場面失控了。
青城派要報仇,本來也占理,畢竟是一條人命。
把參與的當事人殺了,就算是利息,也在情理之中,勉強說得過去,到底親者傷心。
但是關馬什麼事?殺了馬已經是禍害無辜了,接着又殺了不曾在場的,福威鏢局裏的人,這就太過分了。
其他人怎麼就得罪了青城派呢?連面都不曾會過。
這一步一步,從受害人到惡魔,那是表達得非常清晰。
結合死掉的余次貨的行為,他們就是惡魔,就是來找茬的。
像余次貨那貨,不挑事才怪,看來福威鏢局該有此劫,逃不掉的。
只有想不到,沒有對方不敢做的。好,明天繼續。
2023年10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