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梅花內衛的副閣領明崇儼,為人古道熱腸,此次主動幫忙。」
僕人則是真的後悔了,腹中翻江倒海,險些狂吐出來。
楊再威見了在他腹部按了按,開口道:「走吧!」
僕人止住吐意,戰戰兢兢:「阿郎,剛剛是怎麼了?」
楊再威大手一揮:「這是我內衛一貫的辦事風格,你不用多問,找到人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僕人露出驚恐,又突然覺得以前對生活的抱怨,實在不應該了。
這內衛聽說是權力很大的官,但工作是真的辛苦,居然全程跑着,府上最苛刻的夫人,都沒這麼狠……
他不敢多想,雙腿飄飄的往前走。
楊再威不是亂跑的,之前就問明了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此時再往前走了一條街,到了北市外。
僕從解釋道:「我等奴籍,即便出了府也沒安身立命的資格,出了那等禍事,別的府邸也不會要,他們應該就在碼頭幫工,近來這裏是城中最好的地方了,聽說工錢給的最足。」
楊再威看向漕運碼頭,倒也有些嘖嘖稱奇。
記得他前段時間來的時候,此處談不上混亂,但各種船隻也是擁擠封堵,效率很差,沒想到現在變得這樣秩序井然。
他只是當看個好奇,心思不在這個上面,帶着僕從走上前去,描述了一下那幾人的長相,還真的問出了消息:「是有這麼幾人來,就在那頭。」
楊再威眼中一喜,大踏步走上前去,找到了目標。
七八個僕人,正扛着重物往下運,手腳並不靈便,步履有些蹣跚。
考慮到他們離開府邸時,被抽了三十鞭,居然這麼快就能幹活了,說明打得並不嚴重,真要放手鞭笞,半條命都沒了。
不過看到楊府僕人走過來,這些僕人臉色劇變,就要逃跑。
楊再威冷聲道:「站住!」
僕人們站住,驚恐的拜了下來:「我們知罪!知罪!」
楊再威擺了擺手:「我不是你們府上的人,也不是來定你們罪的,問幾句話就走,楊幼娘被牙婆拐走,責任在誰?」
僕人們面面相覷,渾身僵硬,沉默不言。
楊再威臉色沉了下來,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與恨意:「你們想清楚了,你們現在已經不是楊府的人,若是不說實話,才會被牽連,楊夫人信佛不做殺孽,我可不會那麼慈悲!」
僕人們渾身一顫,終於有人忍不住道:「不是我們的過錯,是楊管事在街上突然犯病,腹中劇痛,我等那時都圍在他邊上,也就是一轉身的功夫,小娘就不見了……」
楊再威問道:「楊管事?他是原本姓楊,還是被賜姓為楊?」
僕人道:「是被賜姓。」
楊再威眉頭揚起:「那就是忠僕。」
高門大族對於下人的一大籠絡手段就是賜姓,一般是將軍賜給親衛侍從居多,僕人也有,但非得被主人極為信任的忠僕。
因為姓氏在外面,是象徵着名門面子的,如果賜姓的奴僕做了惡事,會拖累主人的名聲。
楊再威目光掃視一圈:「看來楊管事不在你們之中?」
僕人嘀咕道:「楊管事被收回姓氏,也趕出了府中,但他家中富裕,自然不會與我等一樣在此賣力……」
楊再威道:「將他的宅子所在告訴我。」
讓楊府的僕從自己回家,楊再威這次劫富濟貧,挑了個富家郎君的馬,翻身上去,往城南而去。
有了快馬,兩邊風景更是風馳電掣,只不過在經過路口的時候,他想到了那個同樣被拐帶卻喪生馬蹄之下的幼娘,下意識減緩了馬速。
即便如此,半個時辰不到,他也來到了城南的修善坊。
那楊管事的宅子就在此處,跟三品大員的府邸自然不能比,但也是豪宅。
只是當繞了半圈,來到宅院正門前時,楊再威猛然勒住韁繩。
因為有一人背負雙手,站在院前。
但眨了眨眼睛後,那人倏然間又消失不見。
他頓時露出驚恐之色。
開啟眼識的他,居然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