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總算來這汴京正店了!」
會仙樓中,盧俊義拾階而上,眉宇間洋溢着喜悅。
那夜在無憂洞內等了半宿,再也沒等到賊子出現,他還頗為失望,聽到哥哥帶他來正店時,才高興起來。
同行的幾人中,安道全是第二次來了,還算淡然,蔣敬家境並不富裕,也承擔不起正店的消費,時遷則是滿心激動。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這位賊子出身的人,也能光明正大的出入這般場所,與眾人一起入座。
而李彥帶着一群小兄弟,並沒有選擇後面的雅間,就在二樓選了靠北臨窗的座位。
坐下之後,正好通過視野開闊地縱覽汴河上往來舟舸,遠處街道川流不息的景象。
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汴京並不似表面上這般美好,但看着如此盛況,又不禁暫時拋開那些煩惱,心情舒暢起來。
剛剛點好酒食,還在等上菜,商丘行會的管事章裕已經出現:「林公子大駕,有失遠迎啊!」
李彥道:「都是熟人了,章管事何必這般客氣呢?」
章裕露出歉然:「也是林公子大人大量,此前歲安醫館的事情,還望見諒……」
李彥平和地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章裕自從上次在醫館,見識過這位的處理後,愈發看重彼此的關係,想想那永嘉郡王當真可笑,脅迫名醫入府,結果掉頭就被殺,與這位年輕郎君的心平氣和一比,高下立判。
那件事畢竟是行會沒能鎮得住場面,章裕愈發熱情:「話雖如此,林公子來我會仙樓宴友,也是給章某面子,酒食錢敬請記在我的賬上,還望林公子不要推辭。」
李彥抱拳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見對方答應得如此爽快,連客套都不客套一下的,章惇隱隱有些不安,想到雖然沒從這位身上賺到一個子兒,但藉助歲安醫館的招牌,行會可是大賺不少,笑容依舊燦爛,攀談了一番後,才告辭離去。
盧俊義敬佩地道:「哥哥真是受尊敬,沒想到來七十二家正店,都有人請客。」
李彥道:「互幫互助而已,不僅是商人以和為貴,各行各業其實都是如此,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不妨與人交個朋友。」
時遷道:「我們以前行走江湖,也知道多位朋友多條路,但如兄長這般善意待人的,又有幾位能辦到?」
盧俊義見得酒水上來,都不用酒博士,親自給眾人倒上酒,舉起碗道:「有哥哥在此,諸位兄弟必定越來越多,一起懲奸除惡,快活吃喝!」
年輕時誰不想成為俠士呢,大家暢然笑道:「是極!是極!」
李彥也很喜歡這種氛圍:「干!」
美酒佳肴奉上,眾人大快朵頤,雖不至於放浪形骸,但也連連點頭,對於正店的美食大加讚賞。
正吃得火熱呢,蔣敬看向酒樓對面的開封府衙,突然發現在一襲緋袍的帶領下,大批的捕快湧出,頓時警惕起來:「那是公孫判官麼?是不是又出事了?」
近來汴京內的江湖人士,可是被折騰得夠嗆,他是由衷地希望不要再出什麼案子了。
李彥聞言看了過去,眼識強化的目力,更是將對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輕嘆道:「是公孫判官,能力再強的人,也不可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我想要請他一起過來的,可又知道他根本沒時間赴宴。」
盧俊義忿忿道:「那姓韓的狗官扒了緋袍,本以為局面會好一些,結果公孫判官好似更忙了,偌大的開封府衙,真就那麼一撮能幹事的,簡直荒謬!」
安道全嘆息:「就怕有朝一日公孫判官也垮掉,那汴京的百姓又失去一個為他們伸冤的好官了!」
李彥道:「公孫判官的信念很堅定,不會輕易動搖,只是之前受限於眼前所見,還抱有幻想,或許經此事後,他就能看清楚自己這般辛勞,到底是為哪些人在努力了……」
……
「三郎,不能什麼案子都由你出面啊,韓修不在了,你可以讓那幾名推官負責此案的!」
丘仵作騎馬跟在身側,低聲勸說道。
公孫昭解釋道:「此案與其他不同,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