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文字里永遠無法感受的美。
那邊酒客兀自在說:「可惜了,雲際宗選拔嚴格,我連着兩年想拜入山門,都進不去……」
「得了吧,天下第一宗豈是那麼好進的?那還不頭都擠破。」
「可我也沒想要拜師啊,我去做個雜役端茶遞水還不行麼?」
「人家也有低級弟子做雜役,何苦對外招……話說你圖啥啊?」
「不圖別的,只圖一睹秋宗主芳容,死了都甘願啊。」那酒客嗚嗚地哭:「魂牽夢縈,只為伊人……」
「這廝鳥……」酒客們都笑:「你知道秋宗主長啥樣麼你,還魂牽夢縈呢。」
「人們都說是天下第一美人啊!」那酒客痛心疾首地道:「就算不是!光是一位威震天下的女帝,這要是能一親芳澤你們想想那是什麼感受?如果能做個僕役,悄悄接近,萬一不小心看見宗主出浴……啊,誰特麼丟我?」
一枚花生米無聲無息地砸在他嘴裏,牙都差點崩掉了一顆。
秋無際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楚戈,楚戈板着臉,神色不愉。
那花生米當然是他丟的。
「還說人萬年老陳醋,你這二十幾年陳的醋香也挺濃哈。」秋無際笑得彎了眼:「不過凡人夢囈,你也計較。」
「他都快意淫出一個本子了!」楚戈氣哼哼道:「我都沒敢這麼寫!」
「你沒寫,你只做,宗主出浴被你偷窺幾次啦?」
「呃……反正他們不許!」
「天下淫賊都一個心思。」秋無際眼波流轉,聲音里有了少許嫵媚:「就是喜歡高高在上的宗主對嗎,宗主不夠味,女帝都來了。」
楚戈做賊般左右偷看了一眼:「就是女帝,就是女帝。」
「呸,什麼德行!」秋無際收起笑意,板起了臉:「剛才的暗器手法還可以,看準了,還有誰胡咧咧的,再來一顆,記住這次要打掉牙。」
楚戈笑了:「遵命!」
卻聽其他酒客正在說:「沒崩掉你的牙算你運氣!秋宗主在我們這那可是萬家生佛般的人物,是你能隨隨便便動這般淫穢之念的?今天是那幾個暴躁的不在,不然揍你都是輕的。」
那酒客捂着嘴不吱聲了。
這是雲際山脈所在,雲際宗的周邊城鎮,光看雲際宗弟子還負責幫大家鏟雪就知道雲際宗在這裏的聲譽是多好,秋無際在這裏不說萬家生佛,那也是實質帝王。
敢在這口嗨的也是膽大包天了。
然而口嗨的還不止一個。
卻聽角落有人陰惻惻道:「要進入雲際宗做雜役嘛,倒也不一定要選擇山門的。」
有人奇道:「那還有什麼?」
「雲際宗名下礦脈,一直也在招人開採,這天寒地凍,苦力壓榨,可沒比所謂『為富不仁』的富戶好到哪兒去,指不定礦山之中便有枯骨,卻不見你們說一嘴。萬家生佛?嘿嘿,不外如是。」
秋無際一直很高興笑吟吟的神色瞬間變得鐵青。
楚戈撓頭。
宗門開採礦脈,這是肯定有的,自己筆下也提過一嘴。
但具體管理如何,自己沒寫那麼細,一筆帶過而已。秋無際顯然也不會關注那麼細的事務,到底是不是如此人所言,兩人都不敢定論。
這展開……該不會行走江湖行俠仗義的第一站,反派竟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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