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也猜到了一些。
事情不小。
和自己有關。
還有麒麟祖根。
吳天向老人一抱拳。
對小麟靈眨了眨眼。
又跟麒北皇點了點頭。
然後跟着麒麟老祖往外走。
吳天這一切作為，自然落在了麒麟老祖和其他人眼裏。
對吳天的觀感說不上好，但也至於太差。
發生了這樣的事，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所以氣氛比較沉凝。
吳天跟在麒麟老祖身後，出了中央天地，然後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他有些傻眼了。
發生了什麼？
怎麼像發生了地震？
他進去時，明明還好好的？
「不，不，不會跟我有關係吧？」
「你說呢？」
麒麟老祖口氣不太好。
這已經算很有涵養了。
立族大典前發生這樣的事情。
先不說會不會造成實質性影響。
僅是由此產生的負面影響就讓人極不舒服。
即便麒麟老祖心裏很清楚，這事不能怪到吳天頭上。
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是不能用道理來衡量的。
尤其是他們這些大人物，他們的情緒其實就是這天地最大的道理。
所以吳天有被遷怒的嫌疑。
不過這種遷怒，被麒麟老祖控制在了一個很平靜的範圍內。
當然，吳天也不算冤。
不知者無罪是一回事。
但事情確實是因他而起。
這也是事實。
所以，現在即便祖根之靈已經攬下了全責。
要說吳天全然無責，好像也不對。
走着走着，吳天忽然說了一聲：「不對呀！」
麒麟老祖腳步微頓，問了一聲：「什麼不對？」
吳天說道：「即便麒麟祖根紮根祖山，鎮壓一族氣運，也不應該引起這麼大震動才是。」
就像黃中李紮根魔羅福地主峰，鎮壓福地氣運，即便她再怎麼動，也不可能撼動魔羅主峰。
麒麟老祖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除非……」
吳天想到了一種可能。
覺得很不可思議。
但越想越覺得可能。
「除非什麼？」
是麒麟老祖的聲音。
吳天遲疑了一下，說道：「除非，這祖山，不是出自前輩，您之手。」
看着麒麟老祖高大的背影，吳天試探着說了一句。
麒麟老祖，回過頭來看向吳天，睿智滄桑的眼眸里映照着吳天略顯錯愕的年輕臉龐。
他在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
吳天一瞬神經繃緊。
儘管這個老人和麒北皇有七八分像。
但給他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越是這種看上去無害的人，吳天越防備，總覺得這種最危險。
而且爆發力也會很恐怖。
老人看了很久，然後很平靜的轉過頭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向前邁步。
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開口說道：「你猜的沒錯，祖山是他凝聚的，周圍的山脈也是。」
「應該用了三萬年之久。」
這是一句感嘆。
吳天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老人一聲：「跟上。」
一步邁出消失。
吳天緊跟其後，同樣消失。
然後，他們來到了一處高閣前。
麒麟老祖走了進去，吳天也沒猶豫，跟了進去。
麒麟老祖上樓，吳天繼續跟上。
閣樓之上，豁然開朗，不像樓下那麼昏暗。
閣樓上下都很普通，不是小天地。
地上有幾個蒲團，麒麟老祖卻沒坐，而是走向了延伸出去的高台。
然後，麒麟老祖站定，對吳天道：「你過來。」
吳天走過去，就看到了忙忙碌碌恢復重建的麒麟族人。
老人什麼話都沒說，卻令吳天備受煎熬，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
老人終於打破了他營造出的這種可怕寧靜。
「有何感想？」
老人聲音依舊平靜。
聽不出喜怒。
「吳天慚愧！」
吳天躬身。
「只是這樣？」
吳天點頭，「只是這樣。」
麒麟老祖轉頭看向吳天，靜靜看着吳天，一言不發，卻是壓迫感十足。
吳天抬頭，站正，看着麒麟老祖，目光同樣平靜。
他感到愧疚是一回事，被人壓着低頭認罪又是一回事。
「遠不夠！」
麒麟老祖開口。
「那前輩想要我如何？」
吳天平靜開口。
「聽說你與祖龍有過一戰？」
「不過是祖龍前輩抬愛，指教了一二。」
「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那一定是前輩聽錯了。」
「哈哈哈哈……」麒麟老祖忽然放聲大笑，「果然有膽。」
「敢說我聽錯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麒麟老祖笑着走回內閣，在主位蒲團上坐了下來。
然後對吳天招手，「你也過來坐！」
麒麟老祖指了指旁邊一個蒲團。
吳天走回內閣，卻站着沒坐。
說了聲：「晚輩站着就好。」
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這位到底想幹什麼？
他哪裏敢跟他坐！
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這就不敢了？」麒麟老祖笑問：「剛才說我聽錯了那個是誰？」
「晚輩說的是事實。」
吳天一口咬定，他和祖龍之間的事，別人說了都不算。
在祖龍不在場的情況下，他這個當事人，就是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