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楊玄吃了早飯,突然問道:「怡娘這些年為何不嫁人?」
怡娘愕然,繼而垂首,「奴一直掛念着郎君。」
曹穎笑道:「當初怡娘把郎君抱到了楊略家,便一直留在那裏……」
「我知曉了。」
楊玄的眸中多了暖色,準備出去。
曹穎相送,欲言又止。
楊玄看了他一眼,「別弄那些欲言又止,既然欲言又止的,那便不要說。」
曹穎說道:「長安就像是一頭巨獸,對於還孱弱的郎君來說,此處非善地。」
「我知曉。」
娘的,手下如今就兩個人,就這個模樣還想在長安造反,坊卒集結就能鎮壓了。
走出陳曲,楊玄抬頭,衝着晨曦吐了一口唾沫。
到了國子監,一棵大樹下圍攏了人。
包冬的聲音傳來,「昨日右相連御十女,據聞早上出來依舊腰不酸,腿不麻……」
有人問道:「他吃了什麼?」
包冬得意的道:「就吃了這個藥……」
嘁!
人群散開,包冬愕然站在那裏,手中還拎着一個油紙包。
「你的法子錯了。」
楊玄搖頭。
包冬眼前一亮,「楊玄,來一丸吧。」
「你覺着我是蠢貨嗎?」
楊玄一巴掌拍的他齜牙咧嘴,「這藥吃了會如何?說老實話,否則老子不管。」
包冬左右看看,嬉笑道:「不瞞你說……這藥吃了健脾開胃,當然,補腎也有些。」
狗曰的奸商!
楊玄指指那邊,「國子監有幾個茅廁?」
「三個。」包冬很篤定的道:「我都去過。」
這貨多半是去傳謠。
楊玄說道:「裁減三張小一些的紙,寫着……想從一蹶不振到晨鐘暮鼓嗎?來自於神秘西域的神藥,能讓你擺脫男人的煩惱。藥什麼名字?」
包冬已經聽傻了,下意識的道:「補養丸。」
「傻大黑粗!」楊玄搖頭,「改個名字,就叫做……回春丹,這麼寫:回春丹,她好……你也好。」
包冬真的傻了。
「趕緊去,免得被發現。」晚些要上課之前,會有一波去茅廁的人潮。
「哎!對了,後面要寫上如何聯繫你。」
包冬急匆匆的去了,不知他怎麼弄的,來晚了些。
「伸手。」老先生舉起戒尺。
啪!
「嗷!」
帶着豬蹄般的左手,包冬回到了座位上,給楊玄使個眼色。
這貨有些忐忑,楊玄沒搭理他,而是專心聽着老先生講述歷史。
以前他不喜歡上老先生的課,可此刻卻心無旁騖。
一節課結束,眾人急匆匆的去上茅廁。喬慧煙和花語歇也牽着手出去了。
包冬有些坐立不安。
楊玄在整理這堂課的內容,琢磨着那些歷史人物。
陳國的覆滅在他看來是罪有應得,帝王昏聵,權貴貪婪,百姓苦苦煎熬,最終爆發……
隨後諸侯大戰,大唐立國。
立國後的大唐依舊危機重重,帝位傳到武帝後,武帝不斷派出大將出塞,幾番大戰,北遼恰逢天災不斷,最終握手言和。
帝位幾番傳承,到了宣德帝時大唐依舊雄踞中原。隨後就亂了……太子,也就是後來被追封的孝敬皇帝被廢,被鴆殺……李元父子漁翁得利。李元登基後,專注於內鬥,卻不提防被兒子李泌捅了一刀子,被迫退位稱太上皇。隨即李泌,也就是當今皇帝登基。
這對父子的奇葩之處在於,他們對權力的欲望強烈到了一個令人不安的程度。
「包冬!」
喬慧煙和花語歇回來了。
「你無恥!不要臉!」
楊玄納悶,「你做了什麼?」
包冬乾笑,「我……我順手在女茅廁門口也貼了,只是順手。」
楊玄:「……」
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