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些的地方,韓紀和包冬在說話。
韓紀說道:「這是輿論戰。」
包冬說道:「宋震來此,多半是想用舊情來說動郎君向長安低頭。」
「你覺着這手段如何?」韓紀知曉楊玄重視包冬,故而今日趁着聚在一起的機會,也想試探一番,套個近乎。
包冬誠懇的道:「高,就是不接地氣。」
「這話……怎麼說?」
「如今副使一人身系北疆無數軍民的前程,還有一家子。別說是宋震,就算是周氏家主周遵來了,郎君也不可能對長安低頭。」
「是這個理。」
包冬反問,「那你覺着副使該如何應對?」
韓紀想了想,「懟過去!」
在宋震到桃縣之前,楊玄身邊的智囊們早已把他的來意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說客!
寒暄已畢,楊玄帶着宋震去了節度使府。
這是公對公的姿態。
宋震無奈看了一眼劉擎。
劉擎默然。
宋震心中一驚,心想北疆已經無人能制衡楊玄了嗎?
進了大堂,各自坐下。
楊玄微笑,「宋公此行可是長安有話?請說。」
他從容坐在那裏,也不說站起來,做個惶恐的姿態。
宋震本想起身,可看楊玄的樣子,多半不會奉陪,如此,自己反而自取其辱。
不。
是皇帝自取其辱。
他依舊坐着。
身後是隨行的小吏,也是皇帝的眼線。
宋震開口,「北疆與長安之間,近些年頗多誤會。陛下的意思,回頭,一切還來得及。
君臣之間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去長安,一切都會釋然。」
韓紀微笑,「老夫怎地覺着這話,像是在招安呢?可……」,他看看眾人,「誰是賊?」
劉擎看了宋震一眼,「至少我北疆不是。」
他默默補充了一句:長安那位才是。
宋震看着楊玄。
他覺得此行多半不會有結果。
但好歹來看看北疆也好。
楊玄沉吟着,仿佛在思索這個問題。
可下面的姜鶴兒卻發現老闆好像在發呆。
昨夜,據聞老闆和娘子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鬧騰了一場,半夜才睡。
這是,瞌睡了吧!
可憐的宋震,還以為老闆很慎重的在考慮這個問題呢!
楊玄是在走神。
昨夜他和周寧水乳交融,很是和諧。
完事後,就在他感慨着另一個世界的煙是什麼玩意兒時,周寧提及了阿梁的教育問題。
按照她的意思,阿梁現在就該開始學習一些禮儀了。
楊玄自然不同意,他覺得這是對孩子的摧殘。
二人之間爭執,越來越激烈。
到了半夜,楊玄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可怎麼勸都勸不住已經要炸裂的妻子,只能犧牲自己,再度出擊。
我的腰啊!
楊玄反手捶捶腰。
然後說道:「下面的話,我針對的是長安,與宋公無關。」
這個開場白火氣十足。
宋震苦笑。
「說吧!」
「當年武皇退位後,長安一直想清洗北疆,這是事實吧?」
宋震默然。
那個小吏動了動身體。
韓紀冷冷的看着他。
楊玄繼續說道:「長安的爭鬥如何,說實話,對北疆而言,關係不大。
大唐需要北疆繼續擋住北遼,北疆需要長安提供錢糧來養活軍民。
是誰,先壞了這個局面?」
宋震無言。
他發現,那些官員將領都面帶怒色。
「哪怕在這等局面下,北疆並未計較,依舊扼守着大唐的北大門,直至今日。可這些年發生了些什麼?」
楊玄指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