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闊口,梁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豪邁,堂堂男兒。
看着一群樁子在自家到處檢查,梁靖冷着臉,「沒完了?」
張安就在他的身邊,聞言笑道:「梁參軍家中自然無礙,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梁靖原先在地方為官廝混,剛到長安沒多久,此刻在金吾衛掛了個倉曹參軍的職務,就是混日子。
梁靖斜睨着張安,緩緩一個字。
「滾!」
辛全離得遠遠的,對趙三福說道:「想通過奉承來獲得好處,就得承擔奉承帶來的壞處。貴人不會平白給你好處,要麼你能幫他做什麼,要麼……你就是一條狗。」
狗,主人呼來喝去!
「所以你先前不去訓話?」趙三福問道。
辛全臉上的細紋深刻了些,「許多時候,你自以為得意的舉動,在上位者的眼中只是一個屁!」
一番檢查,屁事沒有。
第二日,貴妃出宮。
昭國坊隸屬於萬年縣,所以一大早楊玄就帶着兩個手下到了宮門外。
「貴妃出行!」
一個白白胖胖的內侍吆喝一聲,軍士們低下頭。
貴妃在馬車裏,大伙兒都看不見,楊玄不知曉為何還要低頭。後來想想,大概是貴人喜歡看到世人面對自己時誠惶誠恐的模樣吧。
「同樣生而為人,她高高在上,你們低頭在下,她心中酸爽啊!」朱雀難得不開車,變成了毒舌。
皇帝很給愛寵……不,很給愛妃面子,出動了金吾衛。
金吾衛的軍士稀稀拉拉的站在街道兩側,被隔離在外的百姓看着這個陣仗,不禁羨慕嫉妒恨。
「娘的,生兒子有屁用,還不如生個女兒,運氣好進宮,這一家子可就發了。」
朱雀在楊玄的耳邊吟誦着。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你今天的話有些多。」楊玄低聲道。
耳邊安靜了一瞬。
接着。
「我的話多哪個的話少嘛?」
一路到了昭國坊。
「阿妹!」
兄妹相見淚漣漣。
「他們流淚了。」楊玄想到了自己最近看的感情劇。
「以後會流血。」朱雀最近開始轉換風格了。
「會流血?」楊玄不解。
「那個哈麻皮……算了,你啷個這麼蠢。回去看看紅樓夢,賈家一省親,戲台子就塌了。」
「你是女人,要矜持,不要粗口。」
「我可男可女,可鹽可甜……」
兄妹相見,無語哽咽……
趙三福悄然摸到了楊玄的身後,「其實這位梁參軍時常進宮見貴妃。」
經常見到的人,此刻卻仿佛是分別多年,場景令人感動,也很感傷。
楊玄輕聲道:「陛下恩賜,不落淚……算不得感恩。」
這就是一齣戲。
導演在宮中,主演在台子上,楊玄等人是領盒飯的,也是觀眾。
少頃,貴妃要歇息,眾人趕緊恭送她進去。
「就說了幾句話,這是累了?」溫新書有些不解。
「貴人事多。」趙國林說道。
「是屁多吧。」今日太陽大,溫新書被曬的火氣也上來了。
「盯着貴妃所在的地方。」楊玄吩咐道:「咱們人少,無需四處張羅,就盯着此處。我先過去看看。」
靜室中,貴妃進去後,梁靖隨後。
「出去!」
梁靖把臉一垮,頗有些紈絝模樣。
室內只剩下了兄妹二人,還有一個心腹宮人。
貴妃抬眸,美眸動人,微微扇動睫毛,又多了些楚楚可人。更妙的是,貴妃的臉圓潤,肌膚恍如凝脂。
「楊氏那邊怎麼說?」貴妃屈指彈了一下指甲,眼中多了些冷意。
梁靖說道:「狗曰的楊氏,說是既然貴妃想聯手,那便先把寵愛讓一些。」
「可笑。」貴妃用指甲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