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從孫石的屍骸邊踩踏過去,那雙老眼呆呆的看着這一切,漸漸失去神彩。「跪下不殺!」
北疆軍的騎兵在呼喊。
前方就是汴京城,城頭上,守軍到處亂跑。「北疆軍來了!」
幾個將領拔出長刀,斬殺了數人後,這才止住了這場混亂。可城外卻亂作一團。
那些潰兵衝進城中,一邊跑一邊喊:「秦王來了!」城中頓時大亂。
「關閉城門!」城頭將領喊道。「關閉城門!」
一聲聲大喊傳到城下。「關門!」
十餘軍士努力關門可潰兵卻擠在中間,擋住了路。「怎麼辦?」
那些軍士面色煞白,回頭看着將領。
將領也未曾經歷過這等局面,喊道:「殺!殺了!」這是本能的反應。
一排排步卒平端着長槍走來。一排排弓箭手張弓搭箭走來但他們猶豫了。
「殺!」將領拔刀喊道,「你等不殺,耶耶就殺你等!」馬上,城門內就成了屠宰場。
慘嚎聲中,城門緩緩關閉。
外面的潰兵一邊叫罵,一邊往裏沖。「放箭!」
箭矢飛舞中,城門終於緩緩關閉上了。此刻,北疆軍騎兵距離這裏還有兩里地。城門外,那些潰兵絕望下破口大罵。
「草泥馬,等着北疆軍破城殺了你等!」「狗皇帝,不得好死!」
「彭靖老狗,死無葬身之地!」
守軍看着城門中堆積的同袍屍骸,面色木然。指揮的將領面色鐵青,「看好!」
在城頭上居高臨下便能看到那些北疆軍騎兵在肆意的追砍着潰兵。「跪下不殺!」
隨着城門關閉,那些潰兵一一跪在地上,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就像是行屍走肉。城頭的將領深吸一口氣,「敲鐘,告知汴京,敵人,來了!」
鐺鐺鐺!
早已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孤零零的陽光依舊熾熱,那些雜亂的東西證明着先前這裏的繁華,隨即,就被城外的馬蹄聲驚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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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此刻亂作一團。「堅守城池!」
「趕緊南逃才是正理!」「遷都吧!」
「遷尼瑪!如今北疆軍都來了,你還能往哪遷?」「那你說該如何?」
「老夫又不是宰輔!」
年胥坐在御座上,呆呆的看着那些臣子在互相噴口水,發泄自己內心的絕望和恐懼。「大周立國數百年,第一次被大軍圍城,這是天意嗎?」
一個老臣看了一眼皇帝,「陛下!年氏的皇帝不該軟弱,你該站起來,莫要羞辱了祖宗!」年胥緩緩站起來,目光轉動。
「去城頭!」
皇帝帶着百官出來了。
他們站在皇城外,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一種末日降臨的感覺油然而生。「軍隊都拉出來!」
年胥乾咳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還縮在營中孵蛋呢!」被他譏諷為老母雞的軍隊出動了。
簇擁着君臣上了城頭。
潰兵被帶走了,數干北疆軍騎兵在江存中的率領下繞着汴京城轉圈。遠處,更多騎兵趕到,接着是步卒。
旌旗林立,人馬如龍。「圍住四門!」
中軍下達命令,隨即大軍散開。
城頭有人嘟囔,「好了,這下都不用走了。」「看,是秦王的大旗!」
大旗下,秦王指着汴京城對身邊的阿梁說道:「阿梁你看,這便是南周的都城,汴京。」「好大呀!」阿梁好奇的道:「阿耶,長安城有汴京城大嗎?」
「大很多。」秦王說道。
中軍散開一
群官員將領和護衛,簇擁着秦王到了城下。城頭是年胥和群臣。
雙方都在視線之內。
沒有人建言用床弩給秦王一傢伙。
「當初孤作為使者來到了這裏,今日再來卻是主客易位。」
秦王有些唏噓的道:「阿梁,這便是亡國景象。若是不想如此,切記莫要嘚瑟。」「是!」
秦王沖若城頭拱手,「陛下,久違了。」他內息渾厚,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