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偷襲的蟊賊,死了就死了,楊玄壓根沒在意。
他的身側有林飛豹,有裴儉,除非是建雲觀的觀主常聖來了,否則他無需擔心自己的安危。
「城頭雖說修葺的不錯,不過,太矮小了些,不足以阻攔我大軍前進。」
楊玄策馬掉頭。
他看到了數百騎正在趕來。
在中軍之後,這數百騎被攔截,韓紀上去了,竟然行禮。隨即十餘騎跟着他到了中軍。
是誰?
楊玄有些好奇。
韓紀此人也就服氣楊玄,換個人,比如說大侄子,他依舊不鳥。
什麼人值當他行禮?
楊玄的好奇心更重了。
他策馬過去。
越來越近。
當看到那張溫和而有些軟弱的臉時,他身體一震。
身旁,林飛豹同樣如此。
「庸王!」
大旗下,庸王李貞微笑拱手,「見過秦國公。」
他竟然出長安了!
楊玄幾乎不敢置信。
身側,林飛豹低聲道:「國公!」
楊玄呵呵一笑,「見過大王,大王這是……就封北疆了?」
北疆歷來都是就封的禁地,當年裴九在時,武皇曾想令皇子就封北疆某地,被裴九一番話堵住了。
——帝子,天潢貴胄也!北疆,四戰之地也!何苦糟蹋了?
他沒說是皇子糟蹋了北疆,還是北疆糟蹋了皇子,但武皇只是一笑,隨即收回成命。
從此,北疆軍民以此為榮。
庸王臉頰一顫,「本王奉命督戰。」
督戰?
楊玄一怔。
就算是要督戰,也犯不着把庸王弄出來吧?
據楊玄所知,自己的這位兄長在那一夜之後,就沒出過長安。
這是……李泌喝多了?
楊玄頷首,「大王既然來了,可在中軍,隨軍觀戰。」
觀戰!
這是楊玄的表態。
你可以看,但別插手!
庸王身邊的謀士錢翔微笑道:「大王是來監軍……」
監軍,自然有資格對戰局發表看法,甚至有權干涉一番。
楊玄看着他,「要不,你試試?」
身側的裴儉握着刀柄,沉聲道:「國公在此,誰敢?」
庸王笑道:「誤會,誤會!」
這是試探。
若是楊玄順口答應,庸王也不敢插手軍中事,否則回去……估摸着回不去了,半道染病,去恭陵見孝敬皇帝。
這人,有些意思。
皇子,都不是好鳥。
楊玄策馬掉頭,看着城頭,吩咐道:「後撤紮營!」
「楊狗走了。」
城頭一陣歡呼。
大軍後撤,隨即紮營。
楊玄進了自己的大帳,韓紀跟着進來。
「國公。」
「老韓吶!你如何看?」楊玄給自己弄了一杯茶水,又給韓紀一杯。
韓紀欠身表示恭謹,接着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國公這裏的茶,格外的香。」
連韓紀都學會了溜須拍馬,可見權力的甘美……楊玄笑了笑。
韓紀說道:「在老夫看來,庸王出長安,必然是皇帝有意為之。」
這是廢話!
韓紀伸出一根手指頭,「這位當年可是能奪嫡的皇子,那一夜之後,與貞王一同被幽禁於府中,不得出長安半步。就這麼給廢掉了。此次皇帝用他來監軍,不外乎便是想膈應國公。」
這位是孝敬皇帝的兒子,朕知曉伱楊玄除去本王那個蠢兒子和梁王府的李晗之外,就看不上宗室中人。
如今,庸王來了。
你能如何?
這是孝敬皇帝的兒子,有本事你便給他臉色,收拾他一頓。
也算是為朕出口惡氣!
從孝敬皇帝去了之後,李泌恨不能把他的崽子盡數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