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已經站起身對玉秀笑着道:「姐姐好,今兒娘娘有些忙,說早早就走了,還不曉得榮明太妃回來殿內,是否住的舒適,特地遣我前來問問。」
玉秀按捺住心中的起伏,對柳依依笑着道:「太妃和老娘娘說了一會兒話,回來用了晚膳就說有些乏,此刻已經睡下了,還請回去稟告娘娘,就說太妃一切安好,我們也……也會服侍好太妃!」
「如此甚好!」柳依依微笑着對玉秀說了這麼一句,也就沒多說什麼,告辭而去。玉秀送了柳依依走出宮門,柳依依在壽康宮門口站定,對玉秀道:「姐姐還請留步,得閒時,再來看望姐姐。」
玉秀含笑應了,柳依依又給玉秀福了一福,也就往昭陽宮的方向走。玉秀看着柳依依的背影,心中萬種情緒都湧上。
一回頭,玉秀瞧見身後站了個人,玉秀仔細瞧了瞧,輕叱道:「站在這做什麼?太妃今兒剛回宮,總也要曉得她喜歡什麼才好。」
「姐姐,方才那個是昭陽宮的柳依依?瞧着相貌,似乎長的更好了。」站在玉秀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王鶯,她使盡了手段,才算通過王三的乾爹,說動寧壽宮的總管,再讓總管去和王尚宮說情,才被挑到這壽康宮來。
雖然來壽康宮之前,王尚宮把眾人招去,叮囑她們一定要老老實實的。但王鶯怎麼會聽呢?來此地不到三天,她就知道了玉秀的存在,也明白了玉秀為何會來到壽康宮。
這是個最好的同盟,王鶯在心裏評判着,這才冒險出來,和玉秀答話。玉秀聽了這話,看向王鶯,眉頭微皺:「你想的未免太多了,現在是壽康宮的人,是服侍太妃的,那就老老實實服侍太妃。」
這個玉秀,可比月容難纏的多,王鶯心中想着,面上還是那樣恭敬:「姐姐想來不曉得,我和柳依依,還有吳娟,都是一起進宮的,不過後來各自去了各宮,此刻不過感慨柳依依已經可以出來傳娘娘的話,可我連這壽康宮門都不能輕易跨過去。」
玉秀是個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這也是王尚宮挑中她,送到昭陽宮的原因,此刻玉秀當然不會被王鶯這幾句話就輕易打動,只是望着王鶯冷笑:「宮中自有規矩,被娘娘看上了,那是各人的福氣,我們不能不滿。」
真是難纏,王鶯心中罵着,面上笑容很甜:「是,姐姐的教誨,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還不快些進去?」玉秀的聲音更冷,王鶯匆匆給玉秀行了一禮,後退進入宮門,玉秀往宮道上望去,早已看不見柳依依的身影。到底是娘娘,還是柳依依和吳娟她們,還是吳女官?玉秀覺得,自己已經猜不出來,只輕嘆一聲就走回壽康宮,不管怎麼說,在榮明太妃身邊,還是個大宮女,這結局,已經不差了。
至於杜太后曾許過的榮華富貴,玉秀知道,自己再拿不到了,能平安出宮就是好事了。
柳依依回到昭陽宮時,帝後剛剛用完晚膳,盥漱過,在殿外月台之上放了長几矮椅,兩人坐在那納涼。
幾個宮女內侍手裏執着扇子,在一邊給他們扇着扇子。
柳依依走上月台,看見的就是帝後相偎而坐,在那裏說着閒話。柳依依有些遲疑,不敢上前。
皇帝在朱皇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抬頭看見柳依依,不由對朱皇后笑着道:「想來是你遣去的宮女回來了。」
朱皇后直起身,對柳依依招手。
柳依依走近一些,在離帝後三步遠的地方站定,站的離皇帝如此近,又有風吹過來,能聞到皇帝身上那熟悉的香味,有一刻,柳依依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站都站不穩。
柳依依屏住呼吸,不讓皇帝身上的香味進了自己鼻子,如此才能讓心平靜下來,不要那樣狂跳。垂手恭敬地道:「榮明太妃有些乏,今兒用過晚膳就歇下了,宮人們說,定會服侍好榮明太妃的。」
朱皇后點頭:「不錯,依依,你辦事不錯。」柳依依又給帝後行禮,往後退去。皇帝已經對朱皇后笑了:「原來她叫依依,今兒下午,我在殿內瞧見她,問她叫什麼名字,想是嚇到了,還不肯告訴我。」
朱皇后的眉微微挑起:「陛下喜歡,既如此?」
皇帝握住朱皇后的手:「不過覺得聲音很美,已經很久沒聽到這樣美的聲音了。至於……」皇帝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