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有奇俠,呵氣成霧,動輒百米,飛劍跳丸,可以傷人,謂之劍修。
***
明月照松間,清風去還留。
我也不騎自行車,就這樣漫步下了山崗,心中平靜坦蕩,不落形態,向着那火性靈氣洪洪沛沛,沖天插雲之處走去。
半是明白半是定中,在恍惚之間,我每一步踏出,都仿佛隱隱與天地相和,與大地脈搏相應。明月照我,清風吹我,我就如同月下一粒不起眼的石子,風中一片不為人注意的落葉,明明就在這個世界上,卻平凡的讓人不會留意。在這種神奇的狀態中,我仿佛把握住了什麼,又顯得是那樣的不真實,不過卻足以讓我緊緊躡着那絲火性靈氣的蹤跡而去,斷不會走錯了路,尋錯了目標......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雖然已經打了春,雲龍湖邊還是空曠風涼,不像夏天的時候有許多納涼的人,因此路上的人並不多。
但是也有一些吟風弄月的風騷人,又或者是搞對象的大哥哥大姐姐,在湖邊三三兩兩的漫步。我腳下走得飛快,比那些競走運動員還要快上幾分,腳跟不離地,抬腿不揚塵,卻偏偏比路上偶爾出現的騎着自行車的人慢不了多少,很像是劍俠小說中描寫的『陸地飛騰術』、『踏雪無痕』。
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是月下的石子,風中的落葉,存在,卻不會讓他們特別留意。
我沿着湖岸『快速步行』了十幾公里,轉出湖畔,眼前是成片的廠房,一些上中班的工人看來剛吃完晚飯,嘴裏叼着煙捲,三三兩兩的走出工廠的大門,往湖邊散步休息......
距離工廠大門還有一百多米,我就清晰地看到了廠門前懸掛的白底黑字的牌子——『楚都市第一人民鋼鐵廠』!
鋼鐵廠?
作為蘇北有名的重工業基地,楚都足足有三個鋼鐵廠,以前就聽人說過第一鋼鐵廠是什麼地方拳頭企業,能進去工作那就等於是抱上了鐵飯碗,一輩子高人一等......
在九十年代初期,工人階級還是名副其實的老大哥,在楚都,目前工人每月的薪水還是交通警察的兩到三倍。曾幾何時,我還幻想過自己要是能進入鋼廠該多好啊,又可以建設祖國,又可以在人前揚眉吐氣,簡直就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怎麼看都比考大學要靠譜多了......
只是我不曾想到,我追躡火性靈氣,居然到了這個地方。不過也好,這裏配置齊全,高爐夠熱,正是我行事方便之所,小藏刀啊小藏刀,不知道溫度高達幾千度的高爐,你可能禁受的住麽?
我準備煉一把飛劍。
自從聽了范爺爺的奇俠傳,我心中對於飛劍跳丸,千里殺人的劍俠就有點嚮往,雖然明知道這不是修道正途。所謂劍修,最多屬於旁門中名聲較大,事倍功半的中等手段,但是動不動就是一道光華飛出去,實在有意思。
而且自從見了王良叔叔,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抱丹高手存在的,我雖然是個修道者,畢竟道行還很淺薄,如果真遇到這樣的高手要傷害我或者老爸老媽、外公,我該如何應付?
人站在不同的位置,自然就會有不同的想法,我是個普通小學生的時候,當然不會擔心有一天面對抱丹級別的高手;可當我走上修道旅程,出識神、開道竅,眼界開闊了,就難免會有這個顧慮。要是身邊沒有什麼神兵利器也就罷了,偏偏我的手中現在就有一把神奇的藏刀,道家雜籍中就有煉劍之法,出於對飛劍跳丸的嚮往,我當初可是仔細看過,背誦下來的。
古傳的煉劍之法,一為性命交修,也就是真正的劍修之道,需要選擇一柄材質上好的飛劍,盛放於匣中,每日用特定藥水清洗、浸泡,對其吐納呼吸,功夫深時,煉劍者一呼一吸,劍便飛揚,到了大成,百米之外,可斷山石樹木。
劍成,吐納功夫也就修成,所以但凡劍修,無不是呵氣如牛、一個噴嚏,可以揚石走沙,讓人百米內無法視物,對敵之時,趁勢殺人,如同砍瓜切菜。我不知道『牛鼻子』道士的說法是不是因此而來,可能是我牽強附會了吧......但劍修肯定是牛鼻子,這個是鐵定無疑的。
據說在抗戰時期,一隊日本兵在湖北某縣全體被殺,個個沒了腦袋,而且脖子上斷口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