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結了許多蛛網,也不知有多久沒有人來過,白夜站在門前,抬手按向屋門。
「天宿...」仙靈出聲,聲音說不出的好聽。
白夜無法理解,他抬手,緩緩的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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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水流順着屋檐向下低落,敲打着地面。
一條青色的溪流從遠處蔓延而來,又順着地勢向前不斷流去,極目看去望不到盡頭。
一座院子坐落在溪流的一邊,古色古香的門檐,青色的磚瓦鋪陳。院門上掛着一塊方正牌匾,只是那牌匾卻似蒙了一層雲霧般,模糊中讓人無法看得真切。
似乎是大戶人家,院子裏有幾間精緻的閣樓,交錯坐落在內,精雕玉琢甚是美麗。
此刻其中一閣樓上,有一女子倚在窗邊望着窗外,神色恬靜。那女子容貌秀美,素膚若凝脂,嘴角勾勒着淡淡的溫柔,仿若畫中仙子,讓人迷醉。
「軒安,這雨下得很美呢。」女子看着窗外,輕啟朱唇,聲音輕柔,如徐風拂過,在閣樓間盪開。
「只是這雨雖美,卻略顯憂傷,我不喜歡。」
半響,她輕輕皺了皺眉頭,「軒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樓內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那女子神色露出幾分惱意,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轉頭往屋內看來。
一名面容略顯蒼白的男子端坐在書桌前,神色頗有幾分柔弱書生之意。此刻他手執毛筆,桌上攤開着一副畫卷。
那畫中有一女子,模樣秀麗,正望着窗外的細雨入了神,側臉是那樣的恬靜溫柔。
男子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對着女子道:「你且不要動,這副畫還沒做完。」
女子眉間原本帶着幾分惱意,見此神色不由一怔,隨即有些嗔怪的白了男子一眼,而後轉頭繼續望向窗外,神色里多了幾分濃濃的情意。
「軒安,你會一輩子陪着我的,對吧。」女子望着窗外的細雨,嘴角輕聲道。這話語帶着柔情,隨着雨水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一聲雷鳴在半空中炸響,雨點落得更大了。
……
「軒安,孩子似乎病了,你且來瞧瞧。」女子懷裏抱着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神色里滿是焦灼之色。
那孩子粉雕玉琢,手指放在嘴中輕咬着,正睜着眼望向抱着他的女子,只是那雙本該帶着靈性的黑色眼睛此刻卻充滿濃郁的灰敗之色,顯現幾分莫名的詭異。
男子端坐在書桌前的身影緩緩走來,他臉色的蒼白之色更濃,時不時發出陣陣咳嗽聲。那女子眼中露出幾許憂傷,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那男子緩緩來到女子面前,望向她手裏的孩子,一眼望向那孩子眼中的灰敗,他神色一愣,眼眸中閃過一絲慎重和猜忌,他的臉上帶着憂色,抬手在孩子的眉心輕輕一點。
男子的雙目漆黑如墨,若細細看去,隱隱可見其目中的瞳孔閃爍着藍光,那藍光在其眼眸似乎遵循着某種規律,在不斷的跳動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男子臉上漸漸露出疑惑,只是這疑惑中帶着幾許震驚。隨後這男子忽然神色大怒起來,與其原本溫文爾雅的氣質大不相同,渾身忽然散發出驚人之極的氣息,仿若一頭洪荒巨獸洶湧着向天在怒吼。
他的神色露出殺機,嘴裏輕吐道:「爾敢!」
……
「往復…塵魂散盡…」虛空中迴蕩着一道蒼老的聲音。一名老者端坐在一塊巨大的玉簡,那玉簡發出淡淡的星光,在這昏暗的虛空中尤為顯眼。
「有道…天輪重開…」老者蒼老的聲音默默迴蕩在虛空中,聲音帶着奇異,隨着玉簡一路遠去。
「無道…則萬…世…俱…滅…」
南喬國南祁山脈邊緣的一座小山頭。
此山平矮,遠不及四周群山的高闊秀麗,在茫茫山脈中很不起眼。因地處南祁邊緣,山腳下聚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名為茫豐,此山也因此得名茫豐山。山上有一座破舊的小道觀,觀內雜草叢生,顯得有幾分破敗之色。
道觀門口掛着一塊歪歪扭扭的牌匾,匾上依稀寫着「白雲觀」三個大字。
此刻,白雲觀大殿內,有一老道閉目端坐在蒲團上,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