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城郊。
民間私營造紙廠。
王老闆是個浙江人,他很聰明。
早就看好了造紙的買賣。
有好友跟他說,群英商會已經有十來個印刷廠了,再去辦就沒必要了,還不如去干水泥廠。
但是王老闆不這樣認為。
他心中大概是估算了一下京師邸報的紙張消耗,發現即便是十來個印刷廠,也是晝夜不停的連軸加班,日日在趕工。
這說明京師的印刷需求,是非常之暢銷的。
而且隨着京師的學堂越來越多,需求量更是在與日俱增,所以即便是好友勸阻,他也毅然決然的去開印刷廠。
沒有聽信好友的話,去買什麼更為廉價的印刷用具,反而找到了群英商會,購買了最新款的銅模印刷模具。
而且還從群英商會這邊,採用最為昂貴的油墨,用以印刷所需。
廠子的規模可不算小,他直接就把全部的身家全部都投入了進去,單論工人就有上百個。
如此規模,便是連張伯也是驚動了,一番洽談下,讓王老闆對接了許多群英商會的業務。
他沒看錯,對於印刷的需求,即便是群英商會也有些捉襟見肘,當廠子開辦起來,根本就沒有停工的時候,源源不斷的訂單就跟着過來了。
背靠群英商會,這訂單量完全可以把他給吃撐了,每天都是在想着法子不斷的擴充規模。
每日的進賬,自然是非常的客觀。
而按照太孫殿下定下的規矩,他也是給足了下邊工人的月錢。
只是工頭的事情,那他就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不耽誤自己的生產,沒人鬧事,便就懶得去管。
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靠着大量的訂單,現在的王老闆都已經回來了一半的本錢。
也就是說再干兩月,他曾經投入進去的錢財,就可以全部都回來了。
是以每天王老闆都是住在廠子裏,天天盯着生產,也不給一些喜歡偷奸耍滑的工人躲懶的機會。
「老爺,大事不好,衙門來人了。」
一個自家帶的僕從,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喊道。
王老闆有些不愉快的說道:「慌張什麼,最近這些日子,衙門不是經常來人嗎,前幾天還有勛貴子弟過來查訪呢,怎得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那僕從趕忙說道:「不是工商司的人,是治安司,還有五城兵馬司官差來了。」
「好多人呢,怕是有二三十個。」
聽到這話,王老闆也緊張了起來,心中趕忙回想,自己這段時間有沒有幹什麼觸犯律法的事情。
不過想了良久,也沒想出有什麼事情來。
當下也只能硬着頭皮前去接待。
人的名,樹的影。
治安司和五金城兵馬司,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但凡跟他們惹上官司的,也就沒見有過什麼好事。
前廳里,看到王老闆的出現,在僕從的告知下這就是廠里的老闆。
治安司為首的捕長,便就走過來說道:「王老闆對吧,今日是治安司與五城兵馬司聯合辦差事。」
「尊太孫殿下令旨,查京師各廠有人以工頭之名壓榨強凌他人,收取違律所得。」
「還請王老闆把所有的工人全部召集過來。」
聽到這話,王老闆心裏頭剛放鬆又緊張起來。
事情沒有出在自己的身上,可工頭這邊的事情,他哪裏還不知道呢,顯然是要出什麼事情了。
隨即立即吩咐下人去召集工人,自己則在前廳陪着。
「王老闆倒也不必擔憂什麼,工頭之危害,如米缸老鼠,禍害他人,今有太孫殿下令旨,特地來除此禍害,為的也是讓所有辦廠的商人,能夠更好的經營。」
「若是放任下去,長久以往,必然會成為大的禍害。」
治安司的捕長見王老闆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便就過來安慰着說道。
太孫殿下的令旨意思中,顯然對於這些開廠的商人較為注重,是以他也沒有必要說去為難誰。
至於收授好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