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黃英蘭。
按照蘇大娘的說法,人雖然是她找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但錢卻是黃英蘭給的,而且,聽了她的主意後,黃英蘭還誇她會辦事。
看來,黃英蘭是相當希望她一輩子擁有無數個老公啊。
「表小姐與那位黃小姐有仇?」朱管家等了一陣子,不見苗翠花開口,只得又自己開口說,「那位黃小姐,據說是吳公子正室的妹妹,她的父親是位侯爺。」
苗翠花冷哼一聲:「怪不得她那麼囂張呢。」
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她將自己跟黃英蘭之間的矛盾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朱管家——當然,關於前面那位苗翠花的死因,她是不會說的。
「原來如此。」朱管家輕輕點頭,又皺緊了眉,小心的提醒道,「表小姐,畢竟黃家勢大,你可要小心着些,切莫因為一時之怒引火燒身。況且,這般陰狠的女子,將來遲早會作繭自縛,害了自己,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苗翠花好笑的看了眼朱管家,搖搖頭道:「你當我腦袋裏真都裝的是豆腐?雖說我是脾氣不怎麼好,心眼也不怎麼大,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跟她硬碰沒有好處。痛打落水狗這種事兒我是極喜歡的,但雞蛋碰石頭這種事,我不太愛做。」
聽她這麼說,朱管家才略鬆了口氣,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轉身離開——他還要去處置蘇大娘呢。
雞蛋碰石頭,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做的,不過,她確實心眼不怎麼大,所以,這件事,她一定會好好的記在心裏,只待有一天可以痛打落水狗。
就憑黃英蘭那麼囂張嘚瑟又惡毒陰狠的性子,她覺得那一天不會是遙遙無期的。
門外忽然傳來了說話聲,似是有人在抱怨什麼。她不禁皺了皺眉。推開窗戶往外看。
是一個丫鬟在跟看門的大娘說話。
因為習慣了一個人,昨兒晚上被齊少業逼着搬來這裏之後,她就不要任何人伺候,只不得不留下了一個看守院子的李大娘。
見那丫鬟越說越氣。苗翠花心裏不快,出聲問:「李大娘,誰啊?」喵的,你丫跟李大娘一樣都是伺候人的,擺出一副「我是主子」的架勢搞毛線。
聽見她問話。李大娘連忙小跑過來,小聲跟苗翠花說:「萱姨娘來了,要見你哩。」
萱姨……娘?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她沒弄錯的話,古代對「姨娘」這個詞兒有兩個解釋,不僅僅是妾室的意思,而且還跟姨媽這個稱呼通用。不過,記得大舅媽娘家在南方的岳城,少業哥不會讓他姨媽趕上千兒八百里路住到這裏來吧?
那麼,就是說,少業哥在偶爾才來住一次的京城裏頭。養了個妾?!
你妹的,少業哥,你那高貴冷艷的禁慾氣質呢,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開始崩壞了啊。
沒有時間能讓苗翠花繼續風中凌亂了,因為李大娘這一放開門,那小丫鬟就恭恭敬敬的引着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身材高挑,眉眼描繪的很精緻,披着一件桃紅色的披風,露出裏頭的淺藍色衣裙。
「聽說表小姐來了,我特地來拜會。」萱姨娘說着。已經從開着的窗戶里看見了苗翠花。
看清苗翠花的臉後,她不由得心中暗暗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罷了。
苗翠花拉長了臉,不痛快的說:「現在見過了,你可以走了。」在燕南時。大表嫂待她挺不錯的,這會兒見了這個女人,她心裏只有膩歪。
喵的,為毛納妾不能算重婚啊!
「表小姐這是什麼話,爺一向不在京中,今後表小姐住在這裏。我怎能不盡地主之誼?」萱姨娘滿臉堆笑,只是藏在披風裏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地主之誼?」苗翠花撇撇嘴,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萱姨娘,嘴裏慢慢的問,「你……哪位?」
丫鬟見狀,忙上前一步,抬高了下巴說:「這是我們萱姨娘。」
「萱姨娘?」苗翠花挑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那就是個妾咯?又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跑我跟前來沖什麼嫂子樣兒,我嫂子在燕南呢,什麼時候你去給她磕頭敬茶了再來我跟前裝……不對,就算你去給我嫂子磕頭敬茶回來,你也還是個妾,根本沒資格跟正經主子平起平坐啊。」
270 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