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什麼尊老愛幼都是胡扯,那些安分守己的老太太,是該尊着敬着,可這種,就該抽着!
這種就是典型的小時候家裏沒教好,從小就不值人疼愛的幼崽,長大之後就成了長歪的歪脖子樹,老了就是不光歪還礙事的歪脖子老樹。
「就該砍了了事!」
一邊收拾碗筷的花沐蘭沒聽清,扭過頭來奇怪的問:「咋了?」
苗翠花對胡老太努了努嘴,小聲道:「咱丟的糧食在她肚子裏呢。」
「是王姐偷的?」花沐蘭瞪圓了眼睛,摩拳擦掌,大有上前跟胡老太以及王大妮較量一番的意思。
「你別亂來!」苗翠花拉了她一把,也不知道這丫頭跟誰學的(→_→真不知道?),現在是越來越潑辣了。
拉着花沐蘭到一邊坐下,苗翠花一邊盯着胡老太,一邊小聲說:「本來不想說出來,我就是怕你多想,才要告訴你的。這事兒跟王姐沒關係,是她那個婆婆犯惡,王姐是老實過頭了,受了一肚子的委屈不敢說,苦着呢,你可別拿她出氣。」
花沐蘭嘟了下嘴,不快的看着橫眉豎目坐在那邊的胡老太,哼道:「那個臭老婆子,我早就看她不順眼,哪回來都挑三揀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店是她開的呢。」
「行了行了,你這脾氣啊。」苗翠花好笑的搖了搖頭,推了花沐蘭一把,「先去幹活,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她很喜歡王大妮這個人,事實上,這條街上認識的人,沒有誰會討厭王大妮。這個女人樸實又勤勞,臉上總是帶着溫柔的笑容,雖然身上的衣裳破舊,但縫得很整齊,洗的也很乾淨。不論誰不方便了,她都會伸出援手,從來不愛湊進人堆里議論是非。
就好像一杯擺在桌上的悄無聲息的溫水,總能在你需要的時候滋潤你。
可直到今天。苗翠花才知道,這杯溫水是經過煎熬及冷遇後才釀成的。
她很想幫王大妮,幫王大妮擺脫眼下的困境。可讓她無奈的是,王大妮自己本身實在缺乏這種意識。
妹的,老娘不發威。你當老娘的店是給你開的!苗翠花的牙齒咬了起來,因為她瞧見那胡老太眼瞅着沒人留意,又開始打她那鹹菜罈子的主意。
她回京的路上剛得的醃黃豆的菜譜,怕做的多了不好放,只先用一個小罐子醃了半斤多點兒。
對於胡老太來說,這么小小的一個罐子,揣進懷裏簡直太輕鬆了。
「興隆,沐蘭,你們倆給我留意着點兒。」苗翠花提高了音量喊道,「咱店裏老丟東西。不是丟點米麵就是丟點油鹽醬醋的,雖說都不值錢,可啥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總不能老這麼丟下去。」
已經聽花沐蘭說過原委的趙興隆,跟花沐蘭一起響亮的應了一聲。
「丟也不是一天兩天丟的了,那賊肯定是沒事兒就往咱店裏跑,見了啥就拿啥。你們倆瞧着點兒,要是看見是哪個,立馬給我抓下,我二話不說就送衙門裏去。讓那挨千刀的賊嘗嘗板子的滋味!」頓了頓,苗翠花又補充一句,「要是這麼盯着都抓不到賊,那我也沒法兒了。大不了就是花兩個錢去報官,請個捕快來好好查一查。」
胡老太一開始還沒把苗翠花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後面聽說要去報官,心裏才有點害怕,慢慢踱着步子到桌子邊坐下,嘟嘟囔囔的說:「不就丟點米麵麼。又沒少錢,至於報官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米麵都是我花錢買的,哪怕丟到外頭去餵狗餵豬,那也是我樂意才行,哪能一聲不吭的就被人給偷走呢。」苗翠花笑眯眯的說,說完還衝胡老太咧嘴一笑,「你說是吧。」
胡老太還能說什麼,難道她要說「你就該放着讓人來偷」麼?她也只能胡亂點了點頭不吭聲了。
王大妮一直沒開口,她雖然老實,可老實又不是傻,她還能不知道苗翠花那話是在敲打胡老太麼。現在,她也只能期盼苗翠花的話能嚇得住胡老太,讓胡老太安分下來,別再偷拿東西了。
一邊這麼樂觀的想着,她一邊將煎好的餃子盛好,拿到胡老太跟前說:「娘,這是剛做好的煎餃,熱着呢,拿回去趁熱吃。」
胡老太一把搶到手裏,不快的抱怨:「慢手慢腳的,也不知道你在那邊半天都幹啥呢。」
「王姐啊,你這十五個
296 歪脖子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