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娘,你給我撒手!」苗翠花一聲怒吼,成功的鎮住了場子。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的身上,包括不依不饒的蘇大娘。
滿意的哼了一聲,苗翠花繼續開口:「給你個屁清白啊,你閨女都十六七了,你的清白早十七八年前就沒了好嗎?你這是嫁不出去了要硬賴上人家白蘞?人家就算出家為僧,也不能看上你,你是失心瘋了?真是怪了,從沒聽說小產能讓人得失心瘋的。」
她還想繼續吐槽,但所有吐槽,在看到白蘞的臉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張熟悉的臉,一如往常的秀美,若說不一樣,大概是因為看上去略有些憔悴,身子也顯得單薄了些。
會是因為她麼?
是她回來了?白蘞怔怔的看着苗翠花,再也聽不到周圍任何人的說話聲,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小聲的喚了一聲:「翠花?」
他不敢太大聲,因為他不知道那個站在那裏沖自己笑得無比得意的少女,會不會只是自己的臆想。
「大點兒聲,聽不見。」喵的,這小子不是早把她的手藝學去了麼,怎麼還能把自己給餓瘦了一圈,連說話都沒力氣了。
白蘞深吸一口氣,長久以來,除了尋找苗翠花那天外,第二次當着人面失了儀態,放開了聲音再次呼喊:「翠花!」
「恩,是我,我回來了。」苗翠花笑着點頭。同時,心裏怨念——
鬱悶啊,不管多麼高大上的場景,多麼溫馨柔和的氣氛,一旦呼喚出她的名字,頓時就透着一股兒大蘿蔔炒魚翅的味兒。
附近的人也或多或少的聽說了苗翠花姐弟兩個失蹤的事情,如今忽然一見她,不禁驚異的議論起來。
而讓苗翠花感興趣的是,蘇大娘瞧見了她之後。不僅有驚異,而且還有驚恐。
這就有趣了,我失蹤一趟回來,你驚恐個什麼勁兒?
看看蘇大娘還抓着白蘞的衣袖不撒手。苗翠花也不耽擱工夫,上前一把推開了她,呸她一口:「摸一把也就算了,還摸個沒完了?人家長得好,也不是由着你亂摸的理由啊。」
頓時。回過神來的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有人就在那裏嘰咕,說翠花丫頭這是吃醋呢。
龐春梅衝上前來,一把抱住了苗翠花,又是哭又是笑:「翠花,你死哪兒去了,想嚇死我是不是!」
「沒啥沒啥,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苗翠花笑嘻嘻的拍着龐春梅的後背,聲音響亮的說,「先前有幾個畜生綁了翠峰出城。把他賣給南下的客商了,我急着去找他,也沒顧得上跟你們打招呼,還好我姥爺那邊動作快,沒幾天就給找着了。結果說我帶着翠峰在外頭不安全,攔着我倆不讓回京,我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是纏得他們放我們回來了。」
這是在路上時,跟齊少業商量好的說辭,哪怕是穿越而來的,苗翠花心裏也明白。一個姑娘家被賣進青樓,哪怕她只是進去做了兩天飯,出來那也是不乾淨的了。
所以,絕對不能跟外人提醉月樓的事情。
是她。她在笑,在說話,還和過去一樣的生機勃勃。
不知怎的,白蘞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只是笑容卻無法控制的在臉上擴大。
「花花你沒事吧?」苗翠花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上前去扶住白蘞。問他,「哪兒不舒服?」
「沒什麼。」白蘞搖頭,只是用力抓緊了她的手,「我只是……太高興。」
太高興,還能見到她,太高興,她和過去一樣的生機勃勃,太高興,她就在他身邊。
太高興?苗翠花挑了挑眉,她怎麼覺得她家花花不光是高興的站不住了,而且還是病得站不住了呢。
伸手摸摸白蘞的額頭,她頓時臉色一沉:「你自己就是個大夫,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白蘞笑着搖頭:「不過是小病罷了,何足掛齒。」
「……說人話!」
「發燒這種小病,不用管。」
不管才怪,苗翠花可不想好好的一朵小白蓮,沒兩天燒成了個小傻瓜。也顧不上跟蘇大娘撕逼了,或者說,蘇大娘看見她回來,好像是受了驚嚇,一時之間也顧不上跟白蘞撕逼了,苗翠花扶了白蘞就走,嘴裏絮絮叨叨的數落着:「瞧你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