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有點兒不放心,因為她知道,郜陽開始動作了。
若非如此的話,他應該還是那個懶散度日的,不受寵的九皇子,不顯山不露水,不會跟御林軍扯上什麼關係。
而如今,他突然出現在某些人的視線中,那將是要麼飛黃騰達,要麼死的乾淨,沒第三條路了。
「我是想要他飛上去啦,可關鍵這不是我一句話就能安排好的事情啊。」一邊和面,苗翠花一邊開始絮絮叨叨,「要是沒飛上去,掉下來摔個稀巴爛,剩下的那位捨得給個棺材板躺躺不?好歹逢年過節也給燒根香,上兩個沒人要的狗尾巴草,算是掃墓了啊……」
趙留柱跟李大娘聽得糊塗,忍不住問:「這是誰快不行了?」
「我一遠房親戚,家裏蓋房子呢,我怕他亂爬屋頂摔下來。」苗翠花說的比真的還真。
好吧,掌柜的說啥,咱聽啥就是了。
元夜在一邊偷笑,真是可憐了那位的心思啊,這一位在這裏咒你早死呢。
忽然扯上了這種事情,苗翠花忽然發現,其實自己的穿越女身份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優越性。
她不能幫郜陽去搶那個至高無上的座位,也沒辦法預見到郜陽究竟能不能坐上那個寶座,更沒辦法保證郜陽上位後,是否還會是原來那隻擁有空間袋一般無限容量的胃的羊咩咩。
一切都讓她有了一種無力感。
但願,穿越大神給她的金手指套餐裏頭,有一個名為「遇難成祥」的贈品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蘞已經來了,而苗翠花絲毫沒有留意。
苗翠花點頭。她確實有點怕。
本來整日玩笑吐槽,甚至起了外號的人,忽然有朝一日可能成為皇帝,一句話能讓雞犬升天,一句話能讓血流成河。想一想,她都覺得有點膽戰心驚。
「喲,怕了啊。」偏偏是有人聽力靈敏眼神好使。飛快的湊上前來。戳着苗翠花的臉蛋說,「人家心心念念想着你呢,只要你一點頭。什麼榮華富貴沒有?到時你枕邊風一吹……嗷!」
苗翠花嗤笑一聲:「如果華為在的話,他一定會提醒你,千萬不要得罪一個小心眼又摳門而且還愛吃醋的大夫。」
白蘞不緊不慢的將一根銀針從元夜身上拔出來,看了看元夜疼得變形的臉。搖搖頭道:「如果我是你,此刻一定會拿上足夠的手紙。」
「手紙?」元夜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尖叫一聲,「姓白的你給我等着!」
「好走不送。」白蘞微笑。
對此,苗翠花深感同情。
笑了一陣子後。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只是,仍舊放心不下啊,那小子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自然無事。」白蘞按住了她的肩膀。頓了頓,補充一句。「至少,目前無事。」
如果有事的話,元夜也就沒心思在這裏說笑玩鬧了。
「照這麼說,還是讓那傢伙繼續搗亂吧。」苗翠花認命的嘆氣,只要元夜心情好,郜陽的處境就不會太差。
如今,只能等消息了。如果郜陽真的撐不住倒下來,好歹也要為他落點兩滴淚,燒幾張紙,算是全了朋友情義。
「喲,這館子還開着呢?」
咩的,她正心情不爽呢,是誰送上門來求發泄?
搓搓雙手,苗翠花抬起頭來,無比單純無辜的看向白蘞:「我可以撒潑嗎?」
白蘞點頭,順便問:「可要用到金創藥?」
這個麼,先讓她看看是何方神聖……誒?這小婦人穿金戴銀好生闊綽,那小臉盤又好生面熟啊。
「鄭招娣!」苗翠花指着門口那女子叫了一聲。
當初苗富貴走人之前,鄭招娣就沒影了,她隱約聽說,是偷了錢跑了,這才半年不到,就發了財回來了?不對,鄭招娣竟然還有膽子回來?她可是偷竊啊。
相較於苗翠花的詫異,鄭招娣就冷靜多了,不慌不忙的走進來,看了眼店內擺設,嫌棄的皺起了眉頭,掩着鼻子抱怨:「這都什麼味兒啊,熏死人了。」
苗翠花撇嘴:「嫌難聞別進來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哪回我一做好飯,就饞的伸着頭往我這裏瞅。」說着,她看了眼白蘞,笑問,「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