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笑,問道,「一個有婦之夫背着老婆跟別的女人鬼混,搞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等我娘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月工夫就把那個女人娶回家,八個月就生個大胖兒子出來,還說是早產,我呸!我娘死得那麼委屈,你也不怕她上來找你們要個公道!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娶了劉荷花,就不把我跟翠峰當親生的了,幹活挨打都是我倆,你也好意思說你是個爹。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苗大福比翠峰小兩歲,比翠峰都快胖二十斤了,你好意思說你不偏心?你說我是你閨女,有把閨女賣給傻子當媳婦的爹嗎?!」
眾人聽得有點發愣,不是猥瑣大叔當街非禮稚齡少女麼,怎麼突然變成受苦兒女冤情大爆發了?
「你放什麼狗屁,我哪兒就,哪兒就……就有那些混賬事了!」苗富貴吼得臉紅脖子粗,可對於苗翠花那一項項具體指控,他也沒法兒進行具體反駁啊。
苗翠花撇嘴:「有沒有,你自個兒心裏不清楚麼?」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一個看不懂劇情走向的圍觀群眾問出了大家的疑問。
不給苗富貴開口的機會,苗翠以媲美脫口秀主持人的語速說:「我跟我弟弟被我爹和後娘逼出了家門自謀生路,我爹要把我嫁給一個傻子換嫁妝,找過來抓我回家,我要是回了家指定就要嫁給傻子,我弟弟肯定得讓我後娘折磨死,所以我死也不回家!」
至於前情提要了,結合她剛才質問苗富貴的話,以及大多數人眼中的後娘形象,就不用再多做描述了。
「放屁,你這都是屁話!」苗富貴急得直跳腳,也管不了丟人不丟人了,打定主意要抓住苗翠花,就算是拖,也要把她拖回家。
可是,苗翠花手裏的東西讓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那是一把雪亮的菜刀,就是苗翠花上午出門時放進小車裏頭的那把。
「爹,你猜我敢不敢砍?」晃動着手裏的菜刀,苗翠花笑得無比燦爛,「上次我沒能撞死,這次我抹脖子,怎麼樣?」
苗富貴額上沁出了冷汗,他不能不想到上一次,這死丫頭是真敢尋死啊。
那個,大兄弟啊,你想錯了,她上次也沒真尋死哩。
眾人也都被嚇到了,回過神來,連忙勸說苗翠花千萬別亂來。一邊勸着苗翠花,一邊開始抨擊起苗富貴來,不外乎你一個當爹的怎麼把孩子逼到了這等地步,真要是出了人命,你對得起他們親娘麼。
「嬸子大娘,你們也不用勸我,我是絕對不跟他回家了,回去不定要怎麼打我呢。與其讓他三天兩頭的打罵折磨死,我還不如直接死個痛快!」說着,苗翠花擼起了自己的衣袖,以及褲管。
那纖細的胳膊和小腿上,深深淺淺長長短短,一看就是常年挨打留下的傷痕。
當然,受苦的是原來的那個苗翠花。不過,對於圍觀的人來說,究竟是誰重要麼?
放下了以上,苗翠花又拉過苗翠峰來,擼起他的衣袖給眾人看。
自然也是同樣。
「你們看看,我今天鬧成了這樣,要是真跟他回去,還有活路嗎?」喵的,眼淚啊,你特麼倒是給我流啊!苗翠花急了,這傷又不在她身上,當初吃苦受累挨打挨罵的又不是她,她要怎麼入戲啊。
唉,果然不是專業的就是不行。低頭看看苗翠峰,這孩子怕是這些天擔驚受怕太多了,又真是觸動了心事,這會兒正放聲大哭呢。
算了,看來悲情小白菜不適合她,改一下設定好了。
「翠峰,別哭,有姐在,哪個也別想再欺負你。」將翠峰摟在懷裏,苗翠花一邊給他擦淚,一邊斬釘截鐵的說,「以前我小,自己都照顧不了,更別說照顧弟弟了。可我現在大了,能自己賺錢,也能養活弟弟,我就是要帶我弟弟出來過人過的日子,不吃剩飯,不穿舊衣裳,不挨打挨罵!我們姐弟兩個要活出個人樣,再不受人委屈!」
我是如此的倔強啊,宛如疾風中不折的勁草,看似脆弱渺小,卻如此的堅強。
看看眾人,苗翠花滿意的收穫了無數感慨與讚賞,於是,她握緊了拳頭,大聲說道:「我不會哭,因為我哭不出來,我要活得好好的,天天笑着過日子!」
喵的,她是真的哭不出來啊摔!
「好!」
「有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