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收拾東西,跟我回家!」苗富貴看了看四周,這街上人來人往的,他也不好教訓這丫頭,先帶回家再說。非得讓死丫頭把香玉留下的錢交出來不可,還有她這兩天做生意賺的錢,也得交出來才行,不然,她手裏拿着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跑出去了。
可惜,他想的是挺好,關鍵是實施起來有點兒難度。
首先第一個,人家苗翠花就不會點頭啊。
拍拍如臨大敵的苗翠峰的肩膀,苗翠花懶散的往自己小餐車上一趴,斜着眼睛打量苗富貴。
好像她從一穿過來,就沒怎么正眼打量過苗富貴。畢竟麼,一個婚內出軌,迎娶小三進門,還對自己的子女動輒打罵責罰的男人,low到爆了好麼,又不是個帥大叔,她沒事兒打量他幹嘛。如今仔細看看,她又覺得這男人有點陌生,好像跟她記憶裏頭的影響有點偏差。至少,記憶裏頭的那位還從來不曾這般氣急敗壞過,話說,這不會都是她的功勞吧?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見苗翠花盯着自己看個沒完,苗富貴只覺得今天太熱了,熱得他肚子裏都快有火噴出來了。
苗翠花聳聳肩:「沒聾啊,就是不想理你,不行?」
孝?你說啥?是笑嗎?不好意思,我理解能力不好,不知道為毛我不能笑這男人,更不知道我為毛要孝這男人。
「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苗富貴大口喘着粗氣,不然,他怕是真就要一口氣上不來倒在當場。
「要真是能氣死你,我倒是心滿意足了咧。」苗翠花撇撇嘴,扭頭問苗翠峰,「餓不?」
苗翠峰看看西邊那團即將消失於天際的紅日,搖搖頭。他一點都不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爹會不會強拉了姐回家。
果然,讓苗翠峰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苗富貴已經放棄了跟苗翠花進行任何意義上的溝通,上前兩步抓住了苗翠花的手。打算就這麼把她拖回家再說。至於其他東西麼,反正這丫頭都帶回家了,那些東西等過後再去收拾也不遲。
喵的,力氣還真是大啊。
苗翠花甩了幾下胳膊沒能甩開。擰着眉頭跌跌撞撞幾步穩住了身形,看看道旁過往的行人奇怪的看着自己,她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說:「爹,這是你逼我的。」
「啥意思?」苗富貴不解的看着苗翠花。不知道這丫頭又要做啥妖。
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苗翠花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下情緒,揚天尖叫道:「救命啊——非禮啊——強搶民女!」
非——禮?!
苗富貴的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愣在那邊半天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張臉頓時憋成了豬肝色。
不光苗富貴,連苗翠峰都沒能立刻反應過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姐會這麼喊啊。
不過,顯然這一嗓子很有效,已經有人圍了上來,準備把非禮弱質少女的猥瑣大叔當場拿下以正風氣了。
見狀。苗富貴嚇了一跳,飛快的撒開了手,結結巴巴的擺手解釋:「你你們別聽她瞎說,我,我是她爹,是她爹!這這這是我閨女,真的!這個是我兒子——翠峰,你聽見沒,你趕緊說啊!」
可苗翠峰給他的反應只是一個後腦勺。
苗翠峰哪有心思搭理苗富貴,他只顧着看他姐有沒有被傷到呢。
眼見眾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苗富貴吞了口口水,扭頭沖苗翠花吼:「我是你爹,你也敢胡說八道?你還不快跟人家說清楚!」
喲,這會兒把你當個爹了?你特麼除了十幾年前某個夜晚奮戰過三五分鐘外。有啥資格當爹?苗翠花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冷笑,因為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老爸,那個她真正的爹。
病了那麼久,老爸手裏其實早就沒錢了,可只要一進病房,老爸總是在刻意的炫富。生怕她知道他是在東挪西借的湊醫藥費。如果不是她湊巧偷聽了老爸的電話,恐怕還真以為老爸手頭闊綽呢,想想自己先前仗着有病挑吃挑穿,如何能不慚愧。
相比之下,她如何能把眼前這個男人當做父親。
「你聽見我話沒?趕緊跟人家說我是你爹!」苗富貴急了,要是被人痛毆一頓後,再解開這個誤會還有啥用。
「就憑你也配當我爹?」苗翠花扯扯嘴角,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