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嘶!~」
陳非猛然睜開雙眼,卻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疼,正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卻完全動彈不得,他的四肢、腰腹、前胸後背和脖頸都被密集的白色纖細絲線給纏得結結實實。
就在這個時候,一蓬張牙舞爪的觸鬚帶着淡淡腥甜氣味撲面而來,陳非嚇了一大跳。
「什麼鬼?」
如同條件反射般,「龍衛」突擊型單兵戰術鎧甲在第一時間籠罩了他的全身上下,因為是由內而外的演化成形,同樣受到了纏繞全身的絲線巨大壓力,就聽到吱吱呀呀的聲音不絕於耳。
要知道這是連火器槍彈都難以擊穿的堅甲,卻被這些絲線在表面被生生勒出了痕跡。
觸鬚卻依舊不容置疑的包住了「龍衛」的戰術頭盔,不斷抓撓,試圖找到縫隙鑽進去。
難道這就是寄生!
陳非頓覺頭皮發麻,幸虧自己醒得快,再晚那麼一丟丟,就要變成行屍走肉。
好想現在就點爆一顆「殺龍彈」,不!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
大佬給了一千顆「殺龍彈」,若是放一波絢爛的煙花,人生也不枉轟轟烈烈的來到世上這一遭。
「啾」
隱隱約約聽到熟悉的雀鳴,是小啾的聲音。
由於終日朝夕相處,陳非可以從眾多淨光雀的鳴叫聲中準確分辨出小啾的聲音。
他的心頭一緊,難道小鳥兒也被抓了?
不過以淨光雀的小身板,寄生種就算是想要寄生,恐怕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當成食物的話,應該連塞牙縫都不夠吧!
陳非心存着一絲僥倖,不想小傢伙遇到什麼危險。
他的雙瞳瞬間變成了碎金色,暴虐殺意噴薄而出,雙手肌肉一塊塊墳起,不僅讓「龍衛」單兵戰術鎧甲由內而外的膨脹,同樣也在極力的撕扯着那些絲線。
火光一閃,「龍衛」大量加載了「引火(1)」法術陣,引動火元素系能量生成火焰,嘗試着燒灼那些堅韌的絲線。
「吱!~」
死死抱住陳非腦袋的那蓬觸鬚終於忍受不了,彈飛了出去,在不遠處胡亂抽打着觸鬚,蠢蠢欲動的想要再次撲過來。
可是籠罩住單兵戰術鎧甲的火焰和滾滾熱浪讓它始終不敢接近。
牢牢束縛住陳非的密集白色絲線在高溫下漸漸發生改性變化,意味着這種絲線是由生物蛋白質成分構成,火焰是有效果的。
絲線的顏色由白轉黃,顏色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黑色,隨着像是琴弦崩斷的聲音,一根根斷了開來。
這些絲線出人意料的耐火焰,自始至終都沒有燃料起來,全憑高溫一點點的烤斷。
陳非的脖子和腦袋終於重獲自由,然後是雙手,雙腳
十分鐘後,狠狠一用力,終於掙脫了全部的絲線,從「牆面」上走了下來,抬起腳,向着還在揮舞醜陋觸鬚的玩意兒狠狠踩下。
噗嘰!露出腳外的觸鬚集體伸的筆直,最後齊齊軟了下去,大量的泡沫湧出,這蓬被嚴重踩癟的觸鬚開始水解崩潰。
陳非的瞳仁深處依舊有碎金色餘輝若隱若現,每分鐘發動兩次異能技「暴虐之瞳」,全靠能量點維持,否則光靠刻印在「龍衛」表面的「引火(1)」法術陣,起碼得在半小時後才能完全獲得自由。
可是他一秒鐘都不想多等,火焰與「暴虐之瞳」帶來的力量增幅雙管齊下,才這麼快就解決了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的絲線。
陳非這才有閒暇打量自己當前所在的環境,牆面既不是岩石,也不是水泥和塗料,而是某種生物組織,半透明的淡黃色,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為整個房間提供亮度並不低的照明,牆體表面佈滿了粗細不一的「血管」,蜿蜒扭曲,依照某種韻律脈動着,燒灼和掙脫舉動撕裂了部分「血管」,黃色的液體汩汩而出,看上去就像是小米粥,但是這些創傷卻正在飛快自愈,往外湧出的液體漸漸停止流動,開始乾涸,整個房間看上去就像蜂巢一樣呈現出六邊形的結構。
六邊形結構是能夠最大程度利用材料的方案,在自然界中十分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