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老者居高臨下,望着下方那名蓬頭散發的男子,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如此開口質問道。
那個叫做龍天夙的男子,聞言則是淡淡的一笑,眼睛向着站在遠處的林澈掃了一眼,道:「我只想藉助他的記憶中的認知,看一看外界的變化,並未想過傷他性命。」
「哼。」
金袍老者卻是冷哼了一聲,道:「這小子在天下劍宗,不過是一名外院弟子而已,身份低微、眼界有限……你指望能從他的記憶中,搜尋到什麼有關外界的認知?」
說到這裏,金袍老者頓了一下,又道:「你以為老朽真的糊塗了,看不出你真實的目的?」
「那你來說說,我真實的目的又是什麼?」龍天夙輕輕一笑,不冷不淡地說道。
金袍老者道:「你受困於祖塔,自知在我們九人靈魂的鎮壓之下,無法輕易脫困,於是便藉助祖塔開啟之日,此地空間壁壘最為薄弱的時候,將這小子引入塔底。」
「若老夫感應無誤,你剛剛施展的乃是攝魂之術,並不是想要搜尋這小子的記憶認知,而是想要將自己的一縷靈魂印記,渡入到這小子的識海之中。這樣一來,你便能鳩佔鵲巢,控制住着小子的身軀。」
「那麼,只要此子的身軀順利離開祖塔,你藏匿在他體內的那一縷靈魂,便也能趁勢逃離!」
……
「原來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竟然如此兇險!」林澈聽聞老者的講述,
臉色不禁一變,內心暗暗驚懼。
對於修士而言,一旦靈魂識海遭遇創傷,幾乎很難修復逆轉,進而對自身的天賦造成影響。
即便如此,還是好的結果。
若是,這男子的靈魂逃出祖塔後,根本不曾想過離開他的軀體,那後果將更加難以想像。
與此同時,面對金袍老者所言,龍天夙倒也沒有辯駁,隨口道:「我本體被困在祖塔塔底,只是一縷靈魂而已,逃到外界又能成什麼氣候?你們何必如此緊張?」
金袍老者盯着他,道:「一縷靈魂自然不成氣候,但你佔據這小子的身體,應該是想要逃到外界去見一個人吧?」
此言一出,始終顯得淡然自若的男子,終於有些動容,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見到這一幕,金袍老者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沒想到五百年過去,你還是無法放下這段孽緣。」
「我只是想要見一見她。」龍天夙沉默良久,說道。
「你去見她,只會讓這段孽緣更加無法斬斷……以她的性格,若是得知你尚在人世,只怕會孤注一擲……屆時,兩大勢力又將掀起無盡紛爭,五百年前那血流成河的景象,難道你想讓我宗再一次重演?」
龍天夙緊緊握了握拳,靜靜沉默了片刻,目光卻浮現一絲堅定道:「這五百年來,我本以為能夠忘了她,但後來發現根本無法做到,並且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內心變得越發煎熬……我要離開這裏
,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她一眼,那便足矣。」
「執迷不悟。」金袍老者皺眉道。
龍天夙向他盯了一眼,直接道:「今日我便要順從自己的心意,既然你們不想讓我走,那我也只能強行離去了。」
「放肆,這裏是祖塔禁地,你以為是你可以來去自如的嗎?」金袍老者沉聲道。
「那便來試一試吧。」
龍天夙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內迴蕩,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整個身形突兀的消散開,宛如流光向着一處方向涌去。
「給我留下來!」
金袍老者發出一聲暴喝,雙掌猛地合攏,周圍的空間都是扭曲起來,藉助這股強大的壓迫力,想要逼迫龍天夙現身出來。
「唰。」
半空之中,萬千流光涌動,再度凝聚成龍天夙的身形。
龍天夙向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