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秋心也覺得這些人該殺,既然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而且有用如此詭異的手段對付自己,若不是自己拼死使出三十六劍,恐怕已經葬身此地,到那時這些北疆人可還會可憐自己?
而且此前在阻止祭司的時候,刀八出手也十分果斷,一刀劈死一人,但是現在刀八居然想要放這些人走,而且不惜與石威虎動手,這種怪異矛盾的行為,讓他有些覺得自己看錯了刀八,抑或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接着所有人都看着刀八,靜默不語。秋心與石威虎還是覺得難以相信,但是單三娘與孔翔羽卻有着不同的表情。
孔翔羽見此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石威虎後背,又走到祭司面前,拔起地上的刀,撿起飛到一旁的筆桿,說道,「你們走吧!我們確實沒有殺那兩個人,你們也沒有必要以命相拼。」
原本待死的北疆人口中的歌聲停了下來,睜開眼睛詫異地看着孔翔羽,那些年輕人又緊接着是劫後餘生的狂喜,那祭司看着刀八,又看看秋心,臉上蒼老衰敗的神色更甚。
說道,「怪老朽考慮不周,此次幾位仁義,放過我們,若是以後有什麼需求,盡可到北疆去找我們,只要老朽能做到,定然萬死不辭。」
看到自己祭祀手法失敗,反而被反噬,已經無力抵抗秋心等人,但是這些人並沒有趕盡殺絕,才讓他明白自己真的錯怪了人秋心等人。
可是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只能如此說,臉上難掩歉意,其他的北疆人也說着難懂的言語,但是都彎腰致歉。
等這些人收拾了地上殘餘的蠟燭,收起了同伴的骨骼,又將刀八砍死的同伴背在身上,祭司也被身邊的北疆人扶起來,然後背着他,向秋心幾人的身後走了過去。
在路過秋心幾人的時候,刀八突然開口道,「何處是北疆?」
「北疆人所在,處處是北疆。」說完,那年邁祭司居然大笑起來,緊接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其餘的北疆人都擔憂地看着他,爾後被其他人背着向後走去。
月光下這群人的身影拉得老長,寂靜無聲,快速地轉過燕子峽的彎道。
這時候秋心腳下一軟,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胸口,石威虎見了又大步向前,道,「秋兄弟,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秋心比剛才更加有氣無力,只是淡淡說道,「脫力了而已。」再也沒有力氣接着往下說,孔翔羽圍過來拉起秋心手臂,臉色數變。
接着說道,「秋兄弟他身體很糟,今晚只能先在此地休息一晚。」這次在幻月派帶出來的白鬃馬馴養有道,只是跑到了遠處,單三娘拉着石威虎想要將馬匹拉過來。
今日秋心在困境之中,接連兩次使出三十六劍,首先他在之前爭鬥中已經耗費了過半真氣,所以根本無法再讓他強行運功,而且三十六劍殺傷力如此之大,根本不是他現在所能承受的,所以才會如此虛弱。
此時秋心體內真氣近乎於無,讓他再一次體驗到了丹田破損的感覺,無力困頓的感覺傳遍全身,若不是強撐着,此時恐怕已經睡過去了。
………
等到單三娘二人借着月色將馬匹釘樁拴好之後,才走了過來,將水袋和乾糧遞到秋心面前,道,「吃點吧!」
單三娘對秋心此前並不是十分待見秋心,這時見秋心這副模樣也十分貼心,畢竟她是此行唯一的女鏢頭。
秋心道了一聲謝,接過水袋喝了兩口,但是又嗆得咳嗽了幾聲,帶起全身的疼痛,看着手中的乾糧卻怎麼也難以下咽,於是又交給了單三娘。
幾人坐定,才聽石威虎說道,「刀哥,為什麼要放這些人離開?以前押鏢遇見那些劫鏢的匪徒,你不是一向都殺無赦的嗎?」但是語氣之中似乎忘了適才刀八對其動手時,自己的憤怒。
刀八摸了摸臉上的刀痕,沒有說話,而孔翔羽擺弄着手中的筆桿,緩緩開口,「這些人不同以往,今天若是真的殺了這些人,那也是我們造了無邊殺孽。」
秋心眼中一亮,石威虎也是十分詫異,只聽孔翔羽接着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卓州滄海瀾湖以北,以前就是這些北疆人的領地。
在天山河水改道之前,這裏十分繁華,地處暉州,青州以南,霰夔二州以北,毗鄰卓州,這交匯之地本就十分令人艷羨,加上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