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葉終究沒能拒絕《命運交響曲》的魅力和李明浩的邀請,跟着他回了四合院家中。
進去一看,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書桌上抄寫的菜譜整整齊齊,這讓冉秋葉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既然打算今後十來年安安靜靜的過日子,那自己的窩肯定得收拾好了,李明浩可不像傻柱那麼邋遢。
倒上茶,拿出瓜子水果,調試好留聲機,倆人坐在桌邊,安安靜靜的聽起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響曲》。
被命名為《命運》的交響曲有很多,其中最有名的當然是貝多芬的那首了,接下來就是柴可夫斯基的這首,然後馬勒還有一首;這三首《命運交響曲》代表着三種不同的生活態度。
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寫於1804年,那時,他的耳聾已經完全失去了治癒的希望,他熱戀的情人朱麗葉-琪察爾迪伯爵小姐因為門第原因離開了他。
再加上當時的德國正處於一個令人窒息的封建時期,一連串的遭遇讓貝多芬備受打擊,但這位堅強的音樂巨人並不想就此認命,更不想屈服於命運對他的捉弄,於是便用音樂來表達對命運的抗爭。
一開始四下強烈的敲擊象徵着命運在敲門,之後的一小段緩和的過渡,是貝多芬躲在被命運敲得山響的門後說:有話好好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
然後是命運更加粗暴的敲門: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我是命運!於是展開了英雄和命運的搏鬥,最後以英雄掐住了命運的喉嚨而告終。
馬勒的《命運》開篇較為沉悶,象徵着人生栽了一連串跟頭之後的茫然和疑問,其後漸漸明朗、寬廣,象徵着走出迷茫迎來新生。
而柴可夫斯基在創作《命運》時,雖然還不很老,但已經開始感到年齡的威脅,身體極容易疲倦,精神不比往常。無論彈鋼琴,還是夜裏讀書,都感到非常吃力。
再加上此時處於俄羅斯的黑暗時期,這首曲子就成了他內心的真實寫照,矛盾不安而非消極無為,整首曲子充滿勇敢、悲劇,英雄,而沒有抑鬱、病態的多愁善感。
這三首不同的《命運》,就數柴可夫斯基這首最符合大領導的心境,他對當下的局勢感到不安,但依舊深愛着這個國家,並對國家的未來充滿信心。
說來也巧,在《血色浪漫》裏,鍾躍民跟周曉白他們在家裏聽的也是柴可夫斯基的作品,不過不是《命運》,而是《六月船歌》。
《六月船歌》描繪的是夏日的夜晚,人們坐在小船上在映着月光的湖水中悠閒蕩漾之情景。
這兩首不同的曲子,也展現了在這段歷史中,大領導和鍾躍民的不同心境,大領導為國家的命運而憂愁,鍾躍民卻因為沒人管自己而感到逍遙,沉浸在青春期自由自在的美好之後。
不過,再過段時間,鍾躍民就該去西北受苦,聽那些描述苦難的信天遊了。
聽着聽着,冉秋葉眼角忍不住溢出了淚水,這段時間她也在飽受命運的折磨,因為她的家庭背景,她已經被打倒了,沒辦法再當老師,只能接受改造,跟賈張氏一樣掃地。
這樣的處境,再聆聽《命運》這樣的曲子,能不受到感染麼?
「呦,怎麼聽哭了啊?」李明浩心裏清楚,表面上繼續裝糊塗,取了乾淨的毛巾遞給冉秋葉。
「雨柱,這曲子太好了,我聽着聽着就想起了自己的事,一時忍不住就哭了!」冉秋葉擦去淚水。
她張了張嘴巴,有點捨不得,但剛才的曲子讓她下定了決心,「雨柱,你是個好人,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倆不合適,我今天實際上就不該來,可既然來了,乾脆就把話說開,今後咱倆還是別見面了吧!你為人這麼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媳婦兒!」
我去,不是,怎麼擱六十年代,還有人給我發好人卡?李明浩懵了一會兒,馬上反應過來了。
他伸出雙手握緊了冉秋葉的手,深情款款地盯着她的眼睛,「秋葉,你這是擔心你的家庭問題拖累我吧?」
「這事兒沒關係!」你家的問題比婁曉娥家輕多了,「你只是受了連累而已,說清楚就行了!」
李明浩知道這事兒要趁熱打鐵,不能讓冉秋葉回去細想,越想越容易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