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隆科多第一次出外任,玉柱便沒急着去內務府上任,打算幫着親爹在家裏收拾行裝。
可是,當天用晚膳之前,玉柱的老丈人常德,便派人來下了帖子,請他明天晚上務必去富察家一趟。
常德是內務府慎刑司郎中,他這麼急着請玉柱過去,玉柱哪能不明白呢?
用罷晚膳後,玉柱和秀雲並肩坐在後花園的小亭子裏,一邊聽林燕兒彈琴,一邊閒聊。
「爺,我阿瑪只怕是推脫不掉同僚們的央求吧?」秀雲主動提及常德下帖子的事兒,讓玉柱覺得很暖心。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故意為難他們。但是,大面上,他們也不能讓我在皇上的跟前,落下無能的壞印象。」玉柱呷了口綠茶,笑眯眯的說,「內務府是個什麼地兒,滿四九城裏,誰不知道呀?」
秀雲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就派人去了富察家,找伊爾根覺羅氏,探明虛實。
結果,伊爾根覺羅氏說,也就是七司三院的郎中們,想提前見見玉柱這個皇帝駕前的大紅人。
「唉,這我就放心了呀。」秀雲抬手捋了捋烏黑的秀髮,那副撩人的俏模樣,卻勾動了玉柱的歪心思。
玉柱藉口和秀雲有要事相商,結果,把她騙進正房之後,摁在炕上,直接給辦了。
第二天,玉柱吃罷午膳後,略事休息,就領着秀雲和軒玉,一起去了富察家。
不管常德說的事兒,玉柱能不能辦,態度都要端正。
總不能老丈人叫他去作客,他遲遲不到吧?
見玉柱來得這麼早,常德笑得合不攏嘴,親熱的說:「姑爺來了?別行禮了,坐吧。」
玉柱才不管那麼多呢,依舊領着軒玉,老老實實的行了大禮。
起身之後,伊爾根覺羅氏一把將小軒玉抱進了懷中了,親熱的說:「小阿哥,越長越俊了,還記得麼,你小時候,郭羅媽媽幫你端過屎尿呢?」
「郭羅媽媽,我要吃糕糕。」小軒玉嘴巴饞了,指着炕桌上的棗糕,直流口水。
玉柱的家底異常之厚實,家裏的僕婦丫頭如雲,吃食更是極大的豐富。不成想,小軒玉竟然把臉面丟到了姥姥家。
秀雲的臉上掛不住了,從伊爾根覺羅氏的手裏,搶過了小軒玉,輕聲斥道:「方才在車裏,剛吃過了點心,怎的這麼嘴饞?」
誰曾想,小軒玉竟說:「郭羅媽媽家裏的糕糕,就是香,樣樣都好吃。」
哎喲喂,這小嘴甜如蜜,比玉柱還會騙人了。
常德飲了口茶,笑着說:「姑爺,想必你也猜到了,其實是內務府的同僚們,託了我,想探一下你的章程。」
大家是自家人,既有秀雲的瓜葛,又多了個小軒玉的牽絆,常德自然是不說外道話了。
玉柱也很理解內務府那群貪官們的擔憂,怕他年輕氣盛,會搞什麼查帳反貪污的大動作。
說白了,玉柱又不是老四,他有任何必要,往死里得罪龐大的內務府集團麼?
連康熙都不管,玉柱去管這種閒事,那不是腦子有病麼?
玉柱笑了笑,說:「不瞞阿布哈您說,我真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想法。我呢,還很年輕,前途為重,不介意蕭規曹隨。但是,我交辦的事兒,不能捅出大亂子來。」
這話已經說得很白了,簡明易懂。
常德暗暗鬆了口氣,說:「姑爺啊,我就怕你一時衝動,見不慣那些骯髒齷齪事兒。怎麼說呢,咱們內務府里,哪一個郎中、員外郎的背後,不牽連着一家王府?這裏頭的水,深着呢,拔出蘿蔔帶出泥。你若是平白得罪了一幫子權貴,那又是何苦呢?」
玉柱心裏明白,常德這是真心為了他好,才苦口婆心的相勸。
常德只是慎刑司的郎中罷了,他平時也有一些明暗規則的好處。但是,和營造司郎中相比,常德撈到手的這麼點好處,完全不值得一提。
和常德聊了一個多時辰,玉柱也把他自己的態度說清楚了。
玉柱想干成的事,神攔殺神,佛擋殺佛。除此之外的事兒,玉柱都可以裝糊塗,依舊前規後隨。
兩年前的一廢太子之時,玉柱一出手,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