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回京後沒幾天,就接了旨意,新軍擴大編制為六千人。
周荃專門來找玉柱,他笑吟吟的說:「東翁,您在江南搶了名士之妻,名聲臭了大街。也正因如此,皇上也就越信任您,可謂是相輔相成啊。」
玉柱暗暗一嘆,這萬惡的社會,逼着他必須做惡,才能獲得康熙更大的信任和重用。
必須承認,新軍才是玉柱的命根子!
新軍擴編後,仍為一協的編制,下轄五個步兵標、一個親兵標及一個小型的炮隊。
至於工程兵和騎兵,恐怕要等玉柱掌握了大權之後,才有可能配齊了。
天沒亮的時候,玉柱就進了宮。
替老皇帝拉伸過右手後,玉柱抹了把額上的汗,笑嘻嘻的說:「老爺子,真的是好多了呀。」
老皇帝望着勉強可以握成一圈的右手,又看了看玉柱喜悅的笑容,不禁點點頭說:「難為你了,確實是好多了呀。」
「嗯,你當戶部左侍郎的日子也不短了,該輪換輪換了。」康熙暫時語焉不詳。
但是,幾天後,玉柱就被調去了兵部,任左侍郎。
與此同時,原任刑部尚書慶泰,調任黑龍江將軍。
這就是朝廷的潛規則了。父子二人,只要有一人為兵部的堂官,則另一人必須出京他任。
兵部的管部阿哥是貝子老十四,這就意味着,康熙故意把玉柱擺進了老十四的地盤內。
如今,天下的兵權二分,八旗兵和綠營兵的兵制不同,朝廷的兵部只管轄全天下的六十萬綠營兵的軍政事務。
以前,玉柱擔任偏沅巡撫的時候,有個兼銜就是兵部右侍郎。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玉柱送走了慶泰,又安頓好了家務事之後,乘轎去兵部報到。
兵部,就在東長安門的右邊,北御河橋的南邊。
在兵部衙門前,玉柱鑽出了官轎。
差役們一眼就認出了玉柱,紛紛扎千行禮,齊聲道:「請柱爺大安。」
「罷了。」玉柱邁着四方步,領着周荃、吳江和吳盛,踱進了兵部的大門裏。
在差役們的引領下,玉柱進了屬於他自己的公事廳。
在六部之中,向來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尚書和侍郎的公事廳,都是固定的。
兵部滿缺左侍郎,在兵部的六個堂官之中,實權排在了第二。
客觀的說,除了滿尚書之外,就數玉柱最有權勢了。
實際上,在兵部說了算的,只能是老十四。
比如說老十八吧,他沒有管部,哪怕再得康熙的寵愛,也是個無權無勢的混日子阿哥。
管部和不管部,有如天壤之別!
略作安頓之後,玉柱按照慣例,先去拜見管部的老十四。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玉柱剛過去,老十四第一時間就接見了他。
「請十四哥大安。」
「柱弟,我這人是個爽快人,咱們也都別藏着掖着了,既往不咎如何?」
「哈哈,柱弟,我沒故意晾着你,挺奇怪的吧?」老十四走過來,很親熱的拉着玉柱的手臂,笑道,「方才,我又研究了一下天山的胡圖斯山口之戰,可謂是經典中的經典啊。」
「上次,我輕敵冒進,被困於鎮遠城附近。若不是你攻破了胡圖斯山口這個天塹,我只怕有全軍覆沒之危……」老十四拉着玉柱站到了輿圖的邊上,開始分析上次作戰的得失。
玉柱望着滔滔不絕的老十四,心說,這是莽夫轉性了麼?
在玉柱的固有印象里,老十四其實是個被慣壞了的大孩子,非常之任性和驕縱。
但是,今天的老十四,表現令人十分驚艷。
玉柱暗暗點頭不已,只要老十四不當面撕破臉皮,他也樂得裝糊塗。
結果,玉柱指揮的幾次作戰,均獲得了老十四極高的評價。
中午,老十四命人叫來一桌子致美樓的席面,拉着玉柱推杯換盞,一直喝到下衙之時,這才盡興而散。
客觀的說,老十四現在的表現,極大的刷新了玉柱對他的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