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
劉正風一進入群玉院,入目所及,俱是五嶽劍派之人,地上還躺着一具無頭屍身,不禁愣了一愣。
他詫異道:「定逸師太,岳師兄,你們到了衡陽城,如何不遣人告知小弟?」
岳不群摺扇輕搖,笑道:「劉賢弟客氣了,只是恰逢劣徒令狐沖之事,這才因緣際會和定逸師太到了此間,稍後自當過府拜會,恭賀賢弟金盆洗手之喜。」
金盆洗手自然是一樁大喜事。
江湖弟子江湖老,五嶽劍派雖然家大業大,份屬名門,卻與魔教之間廝殺不休,便是各派掌門也常常遭遇橫死,更不必提其他高層了。
是以劉正風能全身而退,委實是五嶽劍派難得的大喜事。
「那令狐師侄可曾有事?」
劉正風問了一句,又轉頭對定逸師太道:「師太,貴派弟子儀琳已然到了劉某府上,卻是安然無恙,師太不必急慮了。」
他之所以姍姍來遲,一是要安頓府上賓客,二則是儀琳恰好此時到了劉府,耽擱了片刻。
「有勞賢弟掛念,劣徒雖受了些傷,卻不曾危及性命,只是眼下,這位莫離莫少俠,另有一樁要事要與我等分說。」岳不群摺扇虛指莫離道。
劉正風早便發現了站在中央的莫離,只當是誰的子侄輩,不曾在意。
此刻聽得岳不群的話,他細細打量一番,卻發現這年輕人瞧着不過十七八歲,然而眉宇間英氣勃勃,隱隱間還透露幾分凌厲,着實不容小覷。
「想必這位便是劉正風劉三爺了。」
莫離環視眾人,道:「眼下人也算是到齊了,咱們便說一說余滄海余掌門滅了福威鏢局一事吧。」
「嘿嘿,這有什麼好說的,無非是這矮子貪圖人家的武功秘籍罷了!」
那木高峰冷笑一聲,道:「為了一本辟邪劍譜,便滅了人家滿門,這手段,倒真是『名門正派』的緊!」
在名門正派四個字上,他特意加重了語氣,只把余滄海氣的臉色通紅!
只見余滄海恨恨瞪了這駝子一眼,硬是不敢發作。
這塞外明駝木高峰武功高強,行事霸道,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小心眼,他青城派家大業大,一時間竟然還真不敢招惹,更不必說此處還有一個武功莫測的莫離在此坐鎮了。
辟邪劍譜這個名號一說出來,在場之人無不目露幾分異色。
林家辟邪劍法在江湖中雖有幾分名氣,但也不被一眾名門正派的高手看在眼裏,只是隨着余滄海滅了福威鏢局滿門後,林家的往事和這一本秘籍這才又被江湖之人挖了出來。
早年間林遠圖靠着一本辟邪劍譜打遍江南無敵手,那可真是風光的緊了,余滄海滅門之後派人四下搜尋這本秘籍的下落,任誰也曉得這本秘籍的珍貴之處,否則何至於堂堂青城派掌門大動干戈?!
尤其是許多和辟邪劍譜有淵源或者是與林遠圖打過交道的門派,對這門劍法更是眼熱的厲害!
「倘若有正道名俠,為一本武功,滅人滿門,諸位都是江湖名宿,且說說當如何處置?」莫離問道。
「莫少俠言之過早,此事其中黑白曲直,還不曾有定論,如何便要將余掌門問罪?」岳不群皺眉道。
「我是問當如何處置,而不曾說是處置余掌門。」
說到最後一個門字時,莫離語氣陡然加重三分,看了岳不群一眼,眸光幽深,若有意味。
岳不群渾身一緊,想到此人方才顯露出來的武功劍法,不由得他一陣心悸!
「白道之人,如此無恥,與魔教何異,自當人人得而誅之!」定逸師太寒聲喝道。
她本就脾氣火爆,嫉惡如仇,此時自然不會給余滄海面子!
「說的好!」
林平之大聲喝道:「余滄海,你殺我鏢局滿門,擄走我父母,你妄為青城掌門,今日合當死於此處!」
余滄海再也忍受不住,厲聲喝道:「小子胡言亂語,莫少俠,定逸師太,岳掌門,劉兄,余某與福威鏢局有殺子之仇,莫非只許容他殺我愛子,我便不能報仇雪恨嗎?!」
「好一個殺子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