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抖動,
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在戳着胡修吾的臉,讓他從睡夢中驚醒。
胡修吾醒的並不安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的上半身已經從土壁上滑落,蜷縮起了身子躺在乾草上。
他定了定身發現一隻陳朵像是無聊的小貓一樣,抱膝蹲在自己的面前,還用手指點着自己的臉。
在發現胡修吾無語的看着自己時,陳朵面無表情的縮回了自己的手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看着他。
陳朵今天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不少,眼中隱有熒光,這是神完氣足的表現;反觀胡修吾臉上蠟黃,血脈不暢,四肢酸軟,明明剛剛睡醒卻但這一雙大大的黑眼圈。
昨天胡修吾為了救陳朵,傷了五臟的元氣,五臟連通着五官五體,今天傷勢都顯露在了五官五體之上。
胡修吾掏出幽靈冢內的法家寶鏡,他好久沒用過這件東西了,差點忘了自己手裏還有一件可以驅邪化煞的法器。
法家寶鏡能被獻王放在自己的墓里,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法器,可惜落在胡修吾手裏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本來胡修吾想要將它送給胡八一的,可誰知胡八一被限制出現在古墓附近,後來也就只能放在幽靈冢中吃灰。
看着銅鏡中自己的樣子,胡修吾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有一天早上他撞見的,從雪梨楊姐姐的房間裏扶腰出來的胡八一。
胡修吾收起銅鏡,微眯着眼睛靠在土壁上精神有些萎靡。
氣足才能神滿,如今他元氣大傷當然精神不振,胡修吾看着陳朵有氣無力的說道:
「怎麼了?」
陳朵指着折桂說道:「這把劍剛剛一直在震。」
不知道什麼時候折桂從他手中滑落倒在了地上,劍身微微出鞘,劍鳴不斷,阿蠻也站在折桂之上手舞足蹈。
也就是陳朵上手了,把胡修吾喚醒了,不然阿蠻也要蹬他了。
胡修吾現在腦子如同一團漿糊仿佛熬了一夜沒睡,六感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紗布,沒有之前靈敏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
「是阿蠻在示警,有一大夥異人圍了過來。」
撐着折桂,胡修吾從地上爬起來,他還從沒有這麼脆弱過還有些不適應,但他心中卻並沒有恐懼害怕之意。
無論是誰,在知道自己身邊有一個繼承了唐門最強絕技的異人,都不會擔心有人來襲這件小事。
用折桂頂開頭頂的乾草,胡修吾帶着陳朵跳出地窖,雪原上遠比四九城更刺眼的天光,晃的胡修吾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遠處的一處土坳之上,有一隻白狼瞪着綠油油的眼睛監視着他們。
一隻白狼竟然給了胡修吾一種哨兵的感覺,難道是得炁的精靈嗎?
陳朵順着胡修吾的眼神看過去,也發現了那頭白狼和胡修吾說道:
「那是輪迴宗的妖仆。」
胡修吾疑道:「妖仆?」
陳朵點點頭:「廖叔從藏地的天授唱詩人那裏得到的長詩里記載了,輪迴宗的祭祀可以控制雪原上的白狼當做僕人,並且這些白狼都被輪迴宗用秘法加強的靈性,有些天賦異稟的還會得炁成為白狼王。」「這些白狼被蓮花生大師稱為妖仆。」
胡修吾明悟:「原來是輪迴宗的人追上來了。」
弄清楚了來犯的敵人是誰,但是胡修吾並沒有招呼着陳朵離開,那白狼在遠處盯着他們,以胡修吾現在的身體,跑不過異人的。
再說了,胡修吾看着陳朵精緻的小臉:
該跑的,是他們。
單增騎着駿馬,領着群狼還有護衛,如大風一般呼嘯而過,在妖仆的帶領下,找到了胡修吾和陳朵。
狼群和狩獵時一樣,將胡修吾和陳朵團團圍住,輪迴宗的異人們跨着馬,提着刀在狼群之外有建起了一道封鎖線。
單增被護衛拱衛在人群里,詫異的看着胡修吾和陳朵稚嫩的臉龐,雖然他早就聽之前從胡修吾手下活下來的人說,蛇神的神諭里提到的那兩個人很年輕。
但他沒想到這兩個人看上去竟然還不及弱冠,這樣年輕的人竟然能夠在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