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荷大娘,你說話咋這麼難聽啊!」劉玉寶臉通紅,小聲嘀咕,「明明是你騎在鶯鶯嬸子身上,咋這麼不講理啊!」
「我不講理?」包氏氣壞,彎腰撿起笤帚,就朝劉玉寶揮去。
劉玉寶畢竟年輕,又是個男人,一把抓住笤帚,再一用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包氏,這下子撲倒在了鶯鶯娘腳下。
這下鶯鶯娘得意了,抬腳便在包氏的手上踩了一腳。
就聽包氏「嗷」得叫了一嗓子,「劉玉寶,你這個沒良心的!」
一看包氏摔倒在地,劉玉寶慌了,他連忙上前扶起包氏,「大娘,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包氏狠狠剜了一眼劉玉寶,「剛剛你爹還在屋裏求着我們,你不是瞅着黃鶯鶯好嘛,我看啊,也別為難你爹了,橋歸橋,路歸路,我們芊荷是不會嫁你們劉家的!」
包氏撂下這話,彎腰,撿起笤帚,轉身就要往院裏走。
她這話倒不是氣話,其實自打劉大算盤進門,她就想好了,這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讓劉玉寶咬着,非黃鶯鶯不娶,怎麼說,劉大算盤在千荷昏迷時,退親也是不爭的事實。
等風聲過了,她還可以給千荷再尋一門親事,就自己女兒那模樣,彩禮指定比劉家給的還多。
「芊荷大娘,你什麼意思?」可她這番話,卻讓劉玉寶蒙圈了,「我爹來求親?怎麼可能!」劉玉寶最了解他爹的脾氣,怎麼可能要自己娶穆芊荷這個睡死鬼。
「玉寶,還不知道吧,芊荷一早醒了!」圍觀的人里,有人好心提醒。
劉玉寶一早就帶着黃鶯鶯就去鎮上趕集了,自然不知道芊荷醒過來的事。
「穆芊荷醒了?不,不可能!」劉玉寶雙手抱住腦袋,難以置信地驚呼。
「不可能什麼!」劉玉寶的質疑引來粗重男聲的回答,「你跟芊荷訂了親,怎麼分不清里外,幫着外人說話!」隨着聲音,就見劉大算盤與穆壯並排着從堂屋裏走出來。
劉大算盤滿臉怒氣,穆壯卻低着頭不住的吧嗒旱煙,一看劉大算盤要訓劉玉寶,他索性一彎腰,蹲在了牆角。
「爹,鶯鶯她不是外人,她是……」劉玉寶還嘴,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惱羞成怒地他,把頭一橫,擎着脖子,「是不是穆芊荷那個悍婦逼的你的!」
「我這就去找她說個明白!我是不會娶她的,讓她死了那份心!」劉玉寶叫囂着,將手裏的東西往地下的一扔,扭頭就衝進穆家院子,直奔芊荷住的西廂房。
「穆芊荷,你這個悍婦,我與你早已經一刀兩斷!」劉玉寶衝到西廂門前,抬腳踹門。
可這腳還沒碰到門,門扉卻打開了,一個人影直挺的站在門口,「劉玉寶,既然你我已斷,怎又來踹我房門!」
生若冰霜,緩慢,字字真切,還還帶着絲絲恨意。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昏睡了快一年的穆芊荷。
卻見,她的頭髮散亂,嘴角發乾,嘴唇泛白,整個人灰濛濛的,眼睛卻如星辰一般閃亮。
估計是睡得太久了,動作有點僵硬,支楞着身子靜靜站在廂房內門,杏眼圓睜,說完剛剛那決然的話,就不再出聲,靜靜的看着,仿佛能看穿劉玉寶的心裏一般。
「穆、穆芊荷,我、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穆芊荷那閃亮的眼睛,讓劉玉寶有點心虛,卻依然假裝理直氣壯,「你不要耍什麼花樣,我是不會要你的……啊!」
劉玉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大算盤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他捂着腦袋蹲在了地上,「爹,你打我幹什麼?我又沒有說錯!這個臭女人又凶,脾氣又急!我才不要娶她!」
是啊,劉玉寶說的都是實話,雖說穆芊荷模樣是屯裏首屈一指的美人,可這脾氣也是百姓屯第一人,尤其是劉玉寶,從小到大沒少挨穆千荷的打。
這點比起來,黃鶯鶯倒是溫柔多了,說話細聲細語,整天「玉寶哥、玉寶哥」喊着,劉玉寶心裏就跟被貓撓過似的,每想到娶穆芊荷以後自己的悲苦日子,劉玉寶就害怕得直躲直打哆嗦。
「你個臭小子,還敢給我亂說話,趕快跟芊荷道歉!」劉大算盤一聽兒子越說越離譜,抬手就又是一巴掌,拉着劉玉寶到穆芊荷面前,「芊荷啊,別聽這小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