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見相府府門,拐角處。天樓從袖中摸出幾張寫滿了字的五色花箋紙來遞給姬玉蘿。
姬玉蘿捏着紙張,狐疑地盯着天樓。
他道:「這是我剛才在夏侯子莘書房信手拈來的,是一些證明他與他父有奪權叛亂的證據。由你交給皇上,也許,以後能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姬玉蘿又感天樓高深莫測,垂首,盯着那密密麻麻的字。感到重若千斤。
「作為皇上信任的金龍侍衛。你為何不直接交給皇上?」
「你可以說是姜將軍托你轉交。」天樓笑盈盈地道。
姬玉蘿揉了揉鼻端,連說辭都替她想好了,她有何理由拒絕?把紙張折好小心揣入懷中,羞澀向他抱了下拳,縱身躍向相府府牆。
倩影無蹤,女子身上的芳香隨風飄遠。天樓眉峰簇起,幽遠的眸中划過一道深深的痛意。
躍入相府的女子是假冒公主。這從她到梨花寺,從她在梨花園與他相遇,他看似無意道出『宮廷玉樓,園中鳶蘿。一白一紅,相配成趣!』話時她的白痴反應他就知道了。一曲『非正宗『清花調』,他更是確定她非真公主。可他對她卻有說不清楚的情愫。
也許那不該有的情愫來自於她像極了真天香公主,還有夜襲時的手下留情。
她,明眸直眉,嬌嬌弱弱,雖不是傾城絕色,但容顏不染纖塵。是一個令人充滿不忍如寒風中顫粟瑩潔梨花的可人女子。
雖然知道她的金蠶血針針出必死人,也知道不該對她有那種不忍與莫名的情愫,但他就是遏制不住。
遠遠的拐角處飛襲而來姜楚陌。轉眼近前,他朝姬玉蘿躍入的府牆看了眼,向轉身過來的天樓揖一禮,問:「殿下!情況怎麼樣?」
沒錯!他就是傳說中失蹤了十年的太子姬天樓。化名天樓。
今日得知姬玉蘿要出宮,頓感她有目的。
果然,她不光帶人出宮,還大膽去了太尉府。
他滿是狐疑地跟蹤她,可很遺憾,她的目的讓他一頭霧水。
沉寂中,天樓道:「分手時,我把原在夏侯子莘書房中找到的謀反證據交給了她。」
姜楚陌一怔,着急地道:「她接了嗎?於今晚偷入太尉府她怎麼說?」
「瞧你心急得!真把她當妹妹啦!」天樓笑了笑,一瞬間就感受到姜楚陌對姬玉蘿那份濃濃的兄妹情。他率先向來時路走去,「她說,想去太尉後院放上一把火。亂了太尉府,以解皇宮之危。」
姜楚陌心中一慰,正色道:「看來,雖末將錯認了她為公主。但她本性不壞。應該也與夏侯傅沒有關係。但假冒公主是死罪。殿下不可因她長得似公主就有一絲仁慈……」
天樓打斷姜楚陌的話,「如果明日把那證據交上,就足以證明她不是夏侯傅的棋子。是我們多疑了。」
假冒公主是死罪!姜楚陌不解天樓為何不把這情況如實稟報姬明,越聽越糊塗,卻茫然點頭。
「觀察了她幾天,發現她也是涉世未深,猶如一張沒染纖塵的白紙。」天樓話鋒一轉,「在陵園。我檢查了那些殺手,發現他們袖上各繡有一朵小小的血梨花。可天朝還從沒聽說過有什麼血梨花的暗殺組織。在梨花寺,她曾經潛入房內對我施手。依她白日的友好,我也沒露出什麼破綻,她是不會突然向我施殺手。只有一個可能,她身後有一個人。那個人在操縱着她,她殺我未遂,因此又有了大批的殺手在陵園圍殺我。可她當時為什麼不與他們聯手?這讓我十分不解。」
那日,識破姬玉蘿身份。天樓連夜下山。
下山後來到相府,托柳凌雲轉了張寫有現今公主是假公主的紙條給姜楚陌。
他離開後,在陵園與姬玉蘿偶然相遇。便決定要殺了姬玉蘿,以絕後患。而殺手的出現,姬玉蘿明顯不識那些殺手,那些殺手也不識她。一絲善念,令他又臨時改變主意,放過了姬玉蘿。
姜楚陌收到他的紙條,更是私自作主調動府中三十多名護衛意圖在陵園劫殺姬玉蘿。
他巧言為姬玉蘿掩護,因此,一瞬間喪失三十多個護院的姜楚陌裝了糊塗,放棄刺殺姬玉蘿。
放過姬玉蘿。以真目見了姜楚陌,他只得跟到了皇宮。
與姬明暗地裏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