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戰的等候中,有着足夠耐心的夏侯夜漸漸有些不耐煩,眼裏漸失去了奪目的光彩。
面對遲遲不動手的女子,他幾乎可以肯定,兩個女人在地牢裏演了一場逼真的戲。
這齣戲的最終目的,不過是欲令他誤以為她們不相識。
細眉微微簇起,帶着一縷失落,一縷殺氣緩步走向鐵柵門。
姬玉蘿絕望的目光暗中追隨着夏侯夜的身影,不過幾步,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汗水沁濕了內衣,幾乎已經虛脫。
內心深深知道,夏侯夜有此動作,她與姜楚畫都難逃厄運。
聽聞****對付女人的酷刑沒有人能挺得過去,比如:破身、幽閉等等。
無數個可怕念頭划過腦海,姬玉蘿的心微微顫抖,手中匕首重若千斤。
「賤女人!你有種殺了我。不然,我還得掐死你。」
「你找死!」
一道寒光驚天地划過,匕首狠狠插向姜楚畫左心口處。
血溢出,姜楚畫剛才憤然的表情凝固,姬玉蘿臉色蒼白,雙手發抖,身子搖搖欲墜。
咬了咬牙,霍地抽*出匕首。
血飛濺幾滴,落到走至門柵前的夏侯夜臉上,他微微眯眼。心中的驚不亞於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女子竟敢真的動手?
她在他放棄她的時候動手了,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以至於沒能救下女刺客。
咣!一聲輕微刺耳響,沾血的匕首從姬玉蘿的指尖滑落恰巧到一場青石上。
她隨之宛如被抽走了元神,軟軟癱在地下。
她倒下,對面的姜楚畫如山倒一般向她傾撲來。
溢血的嘴角輕觸姬玉蘿耳畔,帶着淺淺的餘溫。
吹着弱弱氣息的唇瓣輕啟,「我的一生無他已是無色,幫我殺了夏侯夜……」
牙被姬玉蘿咬得生疼,她無神仰望着窪窪不平的地室頂,就仿似身邊已經合上眼的姜楚畫一樣魂飛天外。
不敢說姜楚畫已經原諒她。可她現在已經知道,姜楚畫今日的發瘋一是為她洗脫嫌疑,二是生無眷念。
她知道有人在監視!
只是,她借她的手解脫。可她知道嗎?這一匕首刺下。她的罪孽又平增幾分,內心的疼又增了幾分。
那雙陰沉沉的鳳眸漸低湊來,亮閃閃,渾如夜晚天空的美麗星辰,卻暗藏殺機。姬玉蘿深吸一口氣。冷笑平靜地道:「如你所願,我殺了她!」
「怎麼是如我所願?恐你內心也巴不得殺了她!」夏侯夜輕勾唇角,食指給姬玉蘿輕輕地擦拭着濺上臉的血液。
姬玉蘿又深吸一口氣,掀了半壓住她的姜楚畫,慢慢地爬了起來。
扭頭,望着姜楚畫,眼中有淒迷的淚光,「她已經死了……」
人死債清,恩恩怨怨隨風飄散,她希望夏侯夜讓人人性的把姜楚畫埋在太尉府的後山。
阿鷹在夏侯夜眼神的示意下驗了屍。確定姜楚畫已死。
夏侯夜緩緩站了起來,負手長身玉立,冷漠在瞧着姜楚畫,「把她拖到小桂住處,按規矩辦。」
阿鷹應了一聲,拖了姜楚畫出牢門。
姬玉蘿心痛到不能呼吸,卻不敢做聲。
在夏侯夜心裏,她根本不知道拖到小桂住處是什麼意思?她無助的目光閃向牢門,好希望在此刻能見到追電。
長久的審視,夏侯夜大步走出牢門。「送古姑娘回院,不准她出門。」
淚水一路濺落,寒風斜細中,姬玉蘿一瘸一拐極快出了地牢範圍。行至回得寵樓的一半路程,就見婆嗦帶着小翠、小鳶腳步匆匆地趕來。
乍一見姬玉蘿走出,婆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
「古姑娘!你怎敢冒犯大人……還好,大人不見怪了……」
姬玉蘿腳步一蹌,軟軟伸臂搭向婆嗦肩頭。
兩人便相捱着,步履艱難地前行。
阿鷹皺眉一會兒。也不斥喝,慢騰騰地跟在身後。
行至幾米,婆嗦突然道:「姑娘這身子被折騰得這樣,得補補,老奴去趟廚房,給姑娘傳些補品。」
她大聲地叨叨完,又喚了小翠與小鳶上前來攙扶姬玉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