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蘿看向那個五年似師父的男子,就見他氣度負手於後,斜飛細長鳳眸帶着淡淡的笑意,猶如每一天清晨在梨花樹下看她練武時的表情。
她混沌的頭腦霍然清靈。他是夏侯夜,月夜是一個化名。這個化名是針對她而起。
但為什麼要那麼好聽?
要知道,她曾為這名一度沉迷。到後來在心裏把他想像成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他是夏侯夜,難怪潛入太尉府下毒,神不知鬼不覺,那些人卻沒有中毒。
那時候,他可能恨她即將破壞他計劃恨得牙痒痒。更難怪有了那狠狠的一腳踹胸口。想那時,若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他定將她碎屍萬段。
她猜到了月夜會出現,卻沒有猜到他的出現是這樣悲慘的後果!
淒淒一笑,感覺命運再一次給她開了個極大的玩笑!
秦公公疾步下來,擼了姬玉蘿右手衣袖。那裏,曾經印證是公主的紅痣已無。他怔了怔,又顫了顫。離開姬玉蘿兩步,回稟姬明,「皇上!她腕部已經沒有紅痣。」
「沒有紅痣!那豈不是……是……梨花一笑?」
群臣震撼,紛紛議論。
姬明臉色再變,失魂落魄跌坐龍椅。
「皇上!微臣今日給你帶來一個人!」夏侯夜一語又讓殿內靜謐。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殿門,空茫的殿門外,正緩緩走來一個一瘸一拐身裹斗篷頭戴帷帽的人。
女子漸漸近了。卻駐足不前,玉立殿門前。
從纖弱體形來看,是個年輕女子。
「這是誰?」
又有臣子在小聲猜測。
夏侯夜快步走近女子,眉宇間儘是疼惜,小心地攙扶着女子前行。
回到原位,輕輕揭開帷帽,女子便露出臉來。
就見她半張臉與姬玉蘿十分相似。而另半張臉卻有一塊觸目驚心的疤痕。
那疤痕似個巨大的蜘蛛,四肢伸展緊緊貼於女子臉頰。半臉清麗,半臉猙獰。
女子滿臉淚痕,咚一聲衝着姬明跪下,「父皇!我是蘿兒!」
「蘿兒!」姬明愕然張嘴,求助的目光爾後自然閃向天樓。
天樓的吃驚程度絲毫不亞於姬明,他沒給姬明一個眼神。
「父皇!蓊明山山崩,兒臣被母后推出馬車,被侍衛護住,後來,又被恩人救起……昏迷了五年,今天才甦醒過來。父皇!你不認識蘿兒了嗎?」女子小聲的啜泣着,隨後,掀了衣袖。那右腕上就見一粒紅痣。
秦公公查看後,向姬明結結巴巴地道:「皇上!她……她腕上紅痣似公主……」
公主!沒有人比姬玉蘿還要震驚。
慢慢地爬起來。風起,裙角飄飛,長發飛揚,唇角微勾,冷得透骨的笑便從那被血染得嫣紅的唇瓣發出。
眼中的月夜徹底變了個人,她心中一直堅守的那片聖潔之地已經塌陷。
他讓她冒公主之名進宮,卻在今晚帶了真公主前來……
她開始懷疑撕下他那迷人的人皮,下面藏着的根本就是一個青面獠牙的魔鬼。
姬明疑惑的目光閃向近乎呆住的姜古,「丞相!這是怎麼回事?若這女子是朕的女兒,那你找到送進宮的公主……」
姜古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才意識到大禍臨頭。急步繞出幾,跪向地道:「這……皇上!公主雖說是微臣找到送進宮,但也是公主奶娘張氏所確認。」
姜姓的官員與姜古親近的官員也相隨出幾,向姬明叩首求明查。
姬明衝着馬如風吼道:「傳張氏!」
馬如風暗中閃了眼天樓,「回皇上!張氏已經失蹤。這事,卑職還沒得及稟報皇上。」
夏侯夜拱手道:「皇上!張氏不是失蹤,有可能已經被害。皇上!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罪魁禍首就是姜氏父子與梨花一笑!」
「什麼?」
殿內當即又譁然。
姜古愁眉苦臉地道:「皇上!微臣之前決不認識什麼梨花一笑!」
夏侯夜擲地有聲地又道:「皇上!姜氏父子勾結血梨花組織謀害皇室人員,刺殺皇上,就連夏侯夫人都是他們所害。還請皇上明查!」
刺殺是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