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騎疾馳進城,隨即去了鏡台。
「監門,北疆的消息。」
王守背對大門,眼罩已經取下來了。前陣子天氣不好,他瞎的那隻眼睛有些酸痛。
「說!」王守仰着頭,荒荒拿了藥膏,敷在他緊閉着的左眼上。
信使說道:「梁王府的那位小郎君李晗被扣在了基波部。」
「好事。」王守覺得宗室死光了最好。
「基波部攻打陳州失敗,隨後陳州有人建議報復……」
「基波部這是覺着手中有了人質,可以肆無忌憚的動手?」王守搖搖頭,荒荒慢慢把藥膏往兩邊敷。
「隨後陳州游騎不斷進入草原,太平縣縣令楊玄和衛王也進了草原,生死不知。」
「嘖!」王守嘬個牙花子,「難怪前陣子梁王府在賣東西準備錢財,這是想贖回李晗?可陳州一報復,基波部那邊怕是會弄死他。可衛王為何去了草原?」
「我們的人打探到了消息,楊玄建言報復基波部。」
王守一怔,接着抑制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
他笑的前仰後合,藥膏都裂開落下。
「這特娘的,楊玄和李晗不認識,他瘋了才會去對付李晗。衛王也不至於對付李晗,平白給自己尋個對手。那他們為何出手?咱想來楊玄怕是被人坑了吧?可衛王為何也跟着去?」
「衛王在太平。」荒荒重新敷藥。
「是了,衛王暴戾,弄不好就是他逼着楊玄建言報復,否則楊玄吃飽撐的……陳州與三大部歷來都是小敲小打,從不肯主動進攻。呵呵!咱看這是衛王被人坑了,為了不被宗室記恨,他只能去救李晗。」
敷藥完畢,重新戴上眼罩,王守轉身,笑的很是愜意,「令趙三福來。」
趙三福隨即請見。
「此事……」王守把此事告訴了他,「你說是誰做的?」
子泰……趙三福心中一緊,隨即說道:「下官以為,貴妃兄妹的嫌疑最大。」
「呵呵!」王守笑的和一隻老母雞似的,「若是告訴了梁王……」
「梁王會成為貴妃的對頭,皇后得利。」
「說得好,咱進宮一趟。」
王守隨即進宮。
「陛下在忙,有事說,咱轉告。」韓石頭就是一道攔河壩,過濾了許多事務。
王守用獨眼看着他,「梁王府的李晗出事了,被扣在北疆基波部,衛王和太平縣令前去營救。」
韓石頭垂在身側的右手輕輕一握,隨即放開,淡淡的道:「咱知曉了。」
隨即韓石頭進了梨園,把此事稟告給皇帝。
「二郎,這個曲子多了嫵媚,卻少了陽剛之氣。」貴妃拿着曲譜,嬌嗔的道。
皇帝笑的格外的輕鬆,「不嫵媚,如何配得上鴻雁的舞蹈?」
「妾身去尋她們編舞。」貴妃非常知趣的告退。
皇帝一直盯着她,看着她從容走出去。
「李晗去北疆做什麼?」
「不知。」
「盯着這個。」
「是!」
韓石頭欲言又止。
「你這老狗,有話就說。」皇帝笑罵。
「陛下,衛王在。」韓石頭目露擔憂之色,「草原勢力紛雜,奴婢就擔心衛王。」
皇帝淡淡的道:「鏡台會去打探消息。對了,那個楊玄,朕記得是貴妃的人?」
「是,他們都是這般說。」韓石頭低頭。
皇帝說道:「貴妃的人去救李晗,朕的那個傻兒子也跟着一起,他這是被誰坑了?」
韓石頭低下頭,「奴婢……奴婢不敢說。」
皇帝冷哼,「說!」
韓石頭渾身顫抖,「是……是皇后。上次陛下說金髮碧眼的異域美人有趣,皇后說興許能尋到,隨後李晗就跟在了出使北遼的使團中。」
他的臉上都是汗水,顫聲道:「那等金髮碧眼的美人,唯有北方和西方才有。當時……當時在場的就是奴婢,奴婢萬死!」
可當日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