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打死了。」
明謹偏頭按揉眉心,低低道:「三叔,我更希望若我不是謝家人....」
眼前人曾給她年幼時當大馬騎,她此刻說的話,便是真心的。
謝瀝表情微僵,「這種話你對你父親也說過?」
明謹一怔,回想了下,不是很確定。
「忘了。」
更嚴重的,她倒是記得。
謝瀝扯扯嘴角,「我是否可以猜測更過分的話你應當也說了。」
明謹不應,只是迴避了目光。
她理直氣壯教訓謝明月規矩,卻從不提自己跟父親之間的諸多無禮。
「當時還小,不是很懂事。」
她輕輕道,略帶歉意。
謝瀝也不掰扯他們父女間的事,因為隨便扯扯就容易扯到那位生死不明的嫂子身上,動輒就是禁忌,他沒那膽子。
「事情已解,你父親為何招你回都城,我也無力去管,更不敢去管,你知三叔沒用,生怕你父親。」
「但我還是希望你....」
謝瀝起身,嘆着氣,伸出手,才發覺從前那個小小個卻聰敏更甚於妖孽大哥的侄女已長大,眉眼風華一時不知更肖父還是母,大抵再需些年歲就可知了。
左右心性手段跟氣派是承繼他謝氏女郎上乘家風的。
她從沒讓人失望過。
他有些遲疑,但頓了下,還是揉了揉明謹腦袋。
「希望你糊塗一點,像明月那丫頭就挺好。」
明謹不由莞爾,眉眼微彎,卻帶着笑,很隨意地問謝瀝,「三叔有考慮抽個空分家麼?」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從她嘴裏出來這般自然。
但肯定是密謀許久的。
「你!」謝瀝驚了後卻安靜了一會,只低低道:「榮辱與共。」
明謹料到了這個結果,依舊像跟飯後閒聊一樣,道:「為了黛妹妹跟岫哥哥也不行麼?」
他這位三叔有一對嫡子嫡女,嫡子謝之岫在都城進學,但兒女不管在哪,為父的總是牽掛在心的。
謝瀝面色微變,盯着明謹好一會,才沉沉道:「他們是我兒女,但你跟你父親也是我至親。」
「本是不可分割的一塊血肉,除非利刃切割,否認它自己本身如何能分裂開來?」
這個道理,明謹怎會不明白。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所言的天真,但也只是想試探一下。
其實不是不知道結果,但真正見到了,還是.....
瞧見明謹眉眼間的無奈,謝瀝有些不忍,想問問對方為何有這般大逆心思,是否察覺到家族有何隱憂,可他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自己大哥避諱什麼,對這種機密之事,
可以容許自己女兒犯戒,其他人卻不能。
於是他故意裝作很隨意地轉移話題,「後院抓到的混小子,你處理?」
「嗯,我來吧,三叔你會嚇到他的。」
兩人都沒再提剛剛的話題,已然達成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