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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謹眉梢微動,睜開眼,見到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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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明謹一聲,閃入殿內的護衛已拔刀掠射過去,刀鋒落在這個男子咽喉上。
但未下狠手,因為明謹沒有下令,何況....
「謝姑娘,好久不見。」
「也不久,兩個月都不到。」
明謹垂眸淺笑,打量一襲乾淨青衫越顯斯文儒雅的徐秋白,眼底微光暗瀲。
這個男人....實在出彩。
收回目光,明謹抬手一擺,下屬就將刀收回,站在一旁。
而徐秋白挪步走過來,抬手作揖。
「其實,在之前我見過謝姑娘了。」
「嗯?」明謹把香插好,有些疑惑。
「台子那邊,見到你跟許子奎那些人...你跟一個公子說話,似十分熟稔。」
徐秋白說得無意,明謹卻察覺到對方無意中的刻意,若有所思掃過對方,她回道:「我跟很多人都十分熟稔,也不缺這一個哦。」
徐秋白也取了香,低頭點燃,淡道:「謝姑娘知交甚廣。」
「還好,徐先生也對這佛學祈福一道有所信仰?」
「心有所求,便有信仰。」
明謹微怔,收回目光,看着眼前佛像稍稍失笑,輕嘆道:「是這般道理。」
「我還看到了東戰跟蕭季。」
正要走的明謹頓足回頭,瞧徐秋白的眼神分外幽深,「嗯...徐先生是在擔心我?」
「謝姑娘是個好人。」
徐秋白上完香,也沒靜默祈福,只在明謹眼神微妙的時候,補充:「你給的酬勞實在豐厚,讓我這些時日可以不必為了錢財去分心勞力,可以潛心問學。」
奔着錢去的感激,果然真心實意。
明謹微囧,「那你還在學堂當先生?」
徐秋白微訝,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腰身,腰身垂掛的蘭芝穗裏面有一小腰牌。
「看來是它暴露了。」
修長手指撈了腰牌,這是烏靈學堂的入門腰牌,管的嚴,不管是學生還是師長都有一塊。
顯然這位謝姑娘觀察入微,且篤定他不是學生。
「是我給的酬勞還不夠麼?」
徐秋白耳邊似還婉轉着眼前麗人帶着笑意的詢問。
他抬眸,清冷回答:「學堂里有你謝家的人。」
明謹委實沒想到對方此言,卻不急着詢問,只靜靜看着徐秋白。
後者偏過臉,眉眼寂靜,卻有幾分澀然。
「入莊那會,是我最狼狽之時,十分缺錢,是姑娘之慷慨解了我燃眉之急,這份恩情我一直記着,也一直想還,不過仔細想想,姑娘要什麼沒有,我身上唯一還算有點價值的也就多看了幾本書。」
他站在那兒,輕輕道:「你的弟弟,現在是我的學生,我願意傾囊相授。」
「之檁?」明謹若有所思,「烏靈城的人都知道我與他水火不容,他若安好,怕是於我不利。明知如此,你還要幫他麼?這便是你回報我的方式?」
她越溫柔的質問,越入骨扼要。
徐秋白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真芥蒂他,怕是他連進學堂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將他養廢即可。」
哪裏還能像這樣在學業上有所成就,甚至有科舉功名的希望。
又不是沒能力阻止。
明謹正想說自己以前被關在莊子,他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在莊子那會若無機會,可自打你回來,他的一切就全憑你心意了。」
同樣回以幽深目光的明謹用詞簡約:「徐先生因此就認定我希望他有所成?」
「不,我只是來問詢你的意見。」
他的態度很明確,想報恩,但不會一意孤行,特地來徵求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