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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給的酬勞還不夠麼?」
徐秋白耳邊似還婉轉着眼前麗人帶着笑意的詢問。
他抬眸,清冷回答:「學堂里有你謝家的人。」
明謹委實沒想到對方此言,卻不急着詢問,只靜靜看着徐秋白。
後者偏過臉,眉眼寂靜,卻有幾分澀然。
「入莊那會,是我最狼狽之時,十分缺錢,是姑娘之慷慨解了我燃眉之急,這份恩情我一直記着,也一直想還,不過仔細想想,姑娘要什麼沒有,我身上唯一還算有點價值的也就多看了幾本書。」
他站在那兒,輕輕道:「你的弟弟,現在是我的學生,我願意傾囊相授。」
「之檁?」明謹若有所思,「烏靈城的人都知道我與他水火不容,他若安好,怕是於我不利。明知如此,你還要幫他麼?這便是你回報我的方式?」
她越溫柔的質問,越入骨扼要。
徐秋白沉吟片刻,道:「如果你真芥蒂他,怕是他連進學堂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將他養廢即可。」
哪裏還能像這樣在學業上有所成就,甚至有科舉功名的希望。
又不是沒能力阻止。
明謹正想說自己以前被關在莊子,他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在莊子那會若無機會,可自打你回來,他的一切就全憑你心意了。」
同樣回以幽深目光的明謹用詞簡約:「徐先生因此就認定我希望他有所成?」
「不,我只是來問詢你的意見。」
他的態度很明確,想報恩,但不會一意孤行,特地來徵求她的意見。
知禮之書生,報恩之君子。
明謹沉默片刻,反而問他:「對佛祖,你沒什麼可求的嗎?」
「沒有,功名靠鑽營,人生全靠修行,求佛亦無用吧。信仰,大概是用來約束自身的,佛家之宗旨,有些乃做人之正道。姑娘你呢?」
他看得太透,仙人之姿,言語間顯純粹的慧根。
「我啊。」
明謹笑了笑,只是探手,邊上芍藥便將香火錢送上,她施施然將沉甸甸的金銀小囊袋投入箱中。
卻沒說自己所求為何。
徐秋白一時也不說話。
兩人在廟裏寂靜,佛前沉默,難言的氣氛既像佛前香氣悠遠清淡,又像是窗外秋時漸黃的柳絮拂面撩人。
若非忽有一個僧人走進,這種氣氛怕是還會持續片刻。
捧着酥油燈的僧人估計是沒想到最便宜的小殿裏有人,微微驚訝,卻是見怪非怪一般,坦然舉手行佛禮,而後一本正經道:「兩位施主,這裏非求姻緣之地,因果花樹在寂非台那邊。」
被出家人認定為幽會求姻緣小年輕的謝明謹跟徐秋白頓時大囧,正要解釋。
「明月姑姑
,這個漂亮羽毛是拿來做什麼的啊?」
艱難用小短腿跨過門檻的謝至臻從嬤嬤手裏拿到一根色彩艷麗十分的羽毛,十分好奇。
「等會要插在小船上順水漂流祈福的....不過你跟着我做什麼?」
「我沒跟着你哦,是你非要拽着我去找謹姑姑的,我的小手手還在你的胖爪子裏呢。」
「....」
謝明月黑着臉,眼珠子四處看,倒是很快就捕捉到了這邊殿內皮囊氣質皆是卓越的兩人。
周遭除了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僧人,芍藥等人也只是守着,倒顯得這兩人關係非同尋常似的。
謝明月愣了下,剛想出聲,但忽想到如果自己就這麼開口攪合了,保不住這個黑心肝姐姐會報復自己。
欸,有了!
謝明月二話不說,忽然伸出魔爪....
啪!!
謝至臻很是給力地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