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剛剛問我王族宗室女是否都如此美麗。」
昭陽挑眉,「你的妹妹倒是很會說話嘛,那你是怎麼回的?」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謝明謹奉承誇讚自己的樣子了。
明謹淡淡一笑,「個別。」
個別?哪個個別?
只要她不明說,誰都可以代入,也誰都可以被否定。
昭陽一聽,氣惱了,綱要發作。
「昭陽,你母親讓你給你的幾位堂兄求福,你忘了麼?」
昭陽亦是公主之女,不過並不受寵,性情溫婉,尊夫家為主,很是賢德,特地讓女兒給堂兄們求福,可後者性子頑劣,來了文曲山也沒幹正事。
被褚蘭艾提醒後,昭陽頓時苦了臉,「知道啦,我就去,你別跟我娘親說。」
她悻悻去殿內另一邊,留下正中大佛前的明謹兩人。
「殿下有話與臣女說?」
明謹用不着別人提醒,已主動拿了香點燃,但很隨意地問了褚蘭艾。
褚蘭艾也不賣關子,清冷眉眼如仙,帶着幾分佛性,「言貞被你關哪裏去了?」
如果有其他都城的貴女在這裏,一定會覺得這個名字分外耳熟。
明謹顧自插香,「殿下覺得臣女會不會在佛祖面前撒謊?」
「那得看你覺得你會不會因為撒謊而被佛祖懲戒報應。」
明謹沉默了下,將插歪了些的香擺正了些,道:「我還真不知道言姑娘去哪了。」
「是麼,哪怕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哪怕懷庚之亂乃你父親一手造就,哪怕那一次朝堂之變一下子抄了你僅有兩個好朋友的家,你都一無所知?」
「一介女子,生死浮沉皆在朝堂政令朝夕之間,從開始到結束,哪裏是我能插手的。」
明謹眉眼平靜,又過於平靜。
褚蘭艾倒也不着惱,看着佛祖再次輕輕問。
「那吊死在官憩院水月樓的蘇玉珠呢,她的屍身又讓你埋到了哪裏?」
明謹的神色依舊平靜,慢悠悠道:「當年,她的屍身不見了麼?」
褚蘭艾深深看着她,「是不見了,也是可憐,堂堂侍郎嫡女,一朝家變,淪為官妓,難忍屈辱後吊亡,卻連屍身都無處去尋。」
明謹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見到巍峨佛像肅穆,心中一顫,閉上眼後呼吸微微抖了下,但平靜道:「佛家講究因果,不公之事,來日定有分曉,殿下不也在等嗎?」
身邊褚蘭艾皺眉,看着她好半響,最終裂了些許淡然,凝冷了聲音道:「當年你剛入都城,好生出色,饒我當時遠在江北王府也總從她們的書信中聽聞你之事,她們崇敬你,覺得你無所不能,比那些兒郎們都要出彩。」
「無論世家女,還是宗室女,得享尊榮之時也受諸多束縛,唯獨你,她們覺得你是不同的,跟着你,總是愜意,總是安穩,總有不遜男兒的氣概....」
其實宗室或者世家女子,心氣本就比農家高,因為所受教育皆是上乘,說是謙恭為主,可本朝對女子禁令並不深,因而不少世家女內心都十分憧憬能跟那些世家公子一教高下。
事實上也的確有許多女子比兒郎還要優秀。
明謹就是其中翹楚。
「我不信她們多年由衷的判斷是錯的,也不信你真是那般無義無情之人,我也非無知孩童,朝堂之爭,多是男兒之事,女子又能插手幾分,責任也多不在你,但你現在還可以選,謝明謹....」
褚蘭艾闔眼,冷漠中帶了幾分勸解:「既然已經離開,何必又回來?你難道不知道你如今得享的謝家富貴尊榮,都是奠基於言蘇兩家累累白骨之上嗎?而如今局勢詭譎,你回來能改變幾分,更多是易被捲入其中,權當灰燼。」
「你回來也就罷了,我倒怕你來日遭難,還連累了被你藏着的言貞,把她交給我,日後你如何,謝家如何,那是你自己的事。」
身在王族,褚蘭艾對政治的敏感度以及情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