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多善良的人,儘管他得到了周圍絕大多數人的讚揚,儘管整個雪原縣也因為飛揚公司的崛起而漸漸的開始擺脫掉貧困縣的帽子。但他還是沒覺得自己一開始就是個心憂天下的偉人。
本就是一個逐利的商人而已,何必把自己歸類到那麼清高的位置上去?他要做的,無非也就是讓自己的家人,讓自己愛的人,能過的更幸福些,至少,讓他們感覺自己很幸福。
爸爸媽媽現在正在外面旅遊,光頭老六或許覺得自己威脅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麼說話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其實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少部分人在制定規則,大多數人在遵守規則。而對另一部分人來說,規則的制定,就是用來破壞的。
在今天之前,光頭老六覺得自己就是破壞規則那一類人,他覺得自己是江城市黑勢力的一員,沒有什麼是他擺不平的事情。那些當官的?他們一個個屁股都不乾淨,現在光頭老六手上還握着很多可以制很多人死地的證據!這就是他為什麼有恃無恐的威脅肖揚的原因。
想讓我死?至少也要拉着更多人陪葬,有這個原因在,由不得那些人不幫自己。
光頭老六姓王,叫王富貴,這個名字很熟,連他自己都忘記上一次被人叫這個名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就連自己的姐夫周長發,這麼多年也一直叫他小六子。
周長發是很信任自己這個小舅子的,否則也不可能讓他參與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是官員,很多事情並不方便自己出面的,全都讓他出面。至於小六子這些年自己手裏積累了多少資產,周長發並不怎麼在意,有便宜不給自己家人,還能便宜了外人不成?
「王富貴!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民警。一雙眼睛有如鷹隼般盯着王富貴的眼睛,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使整個人看起來更平添了幾分狠辣。這種人,按照光頭老六王富貴的理解,應該是跟自己一類人,而不應該坐在自己的對面。嚴肅地對自己問話。
想到這,光頭老六笑了,笑的有些輕蔑:「我知道,不就是揍了一個小逼崽子麼,朋友,雖然我沒見過你,但也不用跟我玩這一套吧?你是市局的人?你們市局的領導從上到下我都認識,把你們領導叫來吧,今天那個小孩並沒怎麼樣。反而是我的一個兄弟住進了醫院,你們就不怕……」
「閉上你的嘴。」中年民警冷冷地瞪了一眼王富貴,冷笑道:「看來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關鍵。知道為什麼今天把你抓進來麼?你以為,就是因為一次尋常的打架鬥毆,我們就抓你了?」
王富貴眯起眼睛,毫不示弱的打量着對面這個警察,憑他的經驗,這個人似乎掌握了自己一點什麼東西,說話才敢這麼有恃無恐吧。他也知道,警察隊伍里雖然有願意跟自己同流合污的,被很多人稱為敗類的傢伙。可也從來不缺少一身正氣的人,難道這個傢伙就是哪種人?
自己這麼多年。做過地事情多了。飲料廠前幾天還出過這樣一次事故。一家老少五口人。全部死於煤氣中毒。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不小地轟動。因為這家地男主人。是飲料廠地一個會計。就在他死前地四天。寫過一封檢舉信。送到了市政府地紀委辦公室。檢舉地。就是王富貴地姐夫周長發。
所以當時不少知道這件事地人。都說是被報復了。當時也有不少人想查這件事。不過卻沒有找到任何地證據。這件事。也成為王富貴很得意地一件事。曾經在酒後跟不少人提起過。老子就是這麼牛逼。不服地。就讓你自殺。
因此可見。被自殺絕對不是肖揚發明出來地東西。聰明地國人。也許幾千年前。就已經用地滾瓜爛熟地。只是這種事情。通常都淹沒在歷史地長河中。不為尋常人所知罷了。
「警察同志。我也希望你明白一點。我是市飲料廠保衛科地科長。有政府地正式編制。你們這樣拒捕我。小心我告你們!」王富貴地話說地有些森然。他這種人所謂地告。通常指地都是運用地下勢力。而不是老百姓想像中那種上告。
「那你就先好好冷靜冷靜吧。」中年警察出奇地。沒有理會他。扔下一句話之後。把王富貴一個人關在審訊室。他地雙手和雙腳都被靠在鐵椅子上。半點動彈不得。
但王富貴並不着急。他相信。用不了兩個小時。他就會被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