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來北方，是趙志國一手推動的，起因在趙志國這兒。
而且趙志國對飛機有很深的執念，就像閻總執念於并州城一樣。
「政委，在這件事情上，您就別勸司令了。」姚鵬舉明白趙志國的感覺。
沒有人比趙志國更想讓華夏擁有自己的空中力量，守備華夏的藍天。
在未來半個世紀內，有空中力量和沒有空中力量，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戰鬥。
馬修文點點頭：「我相信陶學一能保護好他。」
中午時分，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外邊就變成了銀色的世界。
簌簌的雪花墜落聲，枯樹枝被積雪壓斷的聲音。
房間裏，火爐發出好似沉默的呼嚕聲，讓人安心。
「今天這個天氣，前線應該會安靜吧？」姚鵬舉問，「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有沒有在下雪天發起進攻過？」
大雪會減緩衝鋒的速度，而且這種天氣下，一旦受傷，沒有人管，流血會帶走大量提體溫，不用一個小時就會僵硬。
在下大雪的時候發起進攻，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日軍或許會把自己隱藏在雪中，趁我們放鬆的時候，發起突然襲擊。」趙志國說。
姚鵬舉提出了不同看法：「我們在陣地上有高射炮，幾個火力試探就能夠讓隱藏的日軍原形畢露。」
第一軍分區如今有足夠的彈藥，完全能夠對可能藏有日軍的地方進行試探性的打擊。
而且不止高射炮能夠發揮作用，其他火炮也能夠逼得日軍無處藏身。
「想法不錯，但有時候意志這東西不是鋼鐵能夠比得上的。」趙志國說，「尤其是到了晚上，雪會反射光線，欺騙我們的眼睛。」
日軍若是能夠頂住了火力試探，而沒有暴露目標，反而會讓守在陣地上的士兵失去戒備。
「那我們可以在雪中埋設地雷，只要踩中一顆地雷，就能夠讓我們部隊知道日軍要進攻。」姚鵬舉說。
「這個辦法不錯，我們要做的就是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趙志國說。
這種天氣，觀察哨上的士兵難以察覺到日軍的行動，地雷自然能夠起到警示作用。
此時，前線陣地上，大量士兵已經躲進了掩體裏，只有觀察哨兵守在外邊。
大雪很快將觀察哨兵覆蓋成了雪人。
哨位上的士兵已經改成了一個小時一班崗。
「掩體裏已經準備好了熱茶。」換崗的士兵說，「告訴我，一切如舊。」
「雪太大了，十米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楚，小心一些，別被人給抹了脖子。」哨兵提醒。
「多謝你的厚愛。」
日軍確實有在雪天發起反擊的計劃，但小鬼子似乎很不幸運。
因為能見度不到十米，寒風呼嘯，雪花眯眼，想要偷襲的日軍兩個小隊竟然在風雪中迷路了。
短短三五百米的距離，兩個日軍小隊卻沒有找到他們該前進的方向。
兩個小隊的日軍想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留下的腳印也被大雪給覆蓋了。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沒有任何標識可以讓日軍士兵做參考。
直到天黑，雪停了，天空中露出幾顆明亮的星星，兩個小隊的日軍就像是失蹤了一樣。
他們或許已經凍死在了風雪之中，屍體也被雪覆蓋掉了。
「好大的一場雪。」
趙志國和指揮部內的參謀們開始清理院子裏的積雪。
「是啊，好幾年沒就見過下這麼大的雪，雪都沒過到膝蓋了。」馬修文也感慨，「幸虧我們提前把物資送到了豫北山區。」
自從來北方，他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