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天氣不冷不熱,溫度正處在一個最舒服的階段。
今天大唐帝國的皇帝沒有向往常一般坐在殿裏,而是將躺椅搬到了走廊上。
李治躺在椅子上,手裏盤着保健球,在搖椅上輕輕晃動着身軀,享受着春風拂面的感覺。
張成鑫跪坐在一旁恭敬的將最新製作好的茶用熱水泡好,看着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里茶葉上下翻動,總是感覺看不夠。
這透明杯子很讓李治喜歡,不管是喝什麼都喜歡用。
其實李月辰說過,要泡茶還是瓷杯比較好。
主要是因為這玻璃雖然製作出來來,但工藝方面還是太過原始,用開水泡茶說不定會炸杯。
不過李治卻一點都不在乎,既然是女兒送的,那就必須要用着,就算有更合適的,那也不如女兒送的好。
轉眼之間李月辰已經走了一個半月,而李治幾乎每天都是這樣躺着看天,其他事情基本什麼都不管。
也不能說頹廢了,似乎就是女兒出門之後,感覺生活中一下子少了很多樂趣,這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想要將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可是頭疼還沒好,奏摺也看不進去。
索性什麼都不管了,每天醒來之後就是喝喝茶,看看天,剩下的時間基本都是在想女兒。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兩腮後旳鬍子又開始長出來了。
隨後便想起以前聽了女兒的話,將兩側的鬍鬚刮去了。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觸感,李治忍不住笑了笑,生活中都已經處處都是女兒的身影了。
突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響起,李治頭也不回:「媚娘為何也出來了?」
「陛下最近每日都獨自在這走廊上坐着,今日妾也心血來潮,想一同試試……」
說着,武則天擺擺手讓張成鑫又去搬過來一把搖椅。
隨後便躺在了李治身邊,一邊輕輕搖晃着,一邊拿着繼續批閱奏摺。
李治手裏盤着保健球,扭過頭一臉笑容的看着她。
「陛下為何這般看着我?嗯,還別說,躺在此處的確舒服。」武則天輕笑着繼續批閱奏摺。
坐着批奏摺和躺着完全是兩碼事,體感上真的差別很大,不一會兒就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
旁邊的李治端起茶杯笑了笑:「媚娘特意出來陪我,可是在為我擔心?」
「我相信陛下會自己注意身體的。」武則天扭過頭,露出一個看透一切的笑容。
她很清楚自己夫君的秉性,自己的話他不一定會聽,但是女兒的話肯定會聽。
女兒走之前明確告訴他一定要自己注意保重身體,所以李治最近的生活過的可謂是相當養生。
聽到她的回答,李治突然想到了女兒偷偷跟自己說過的話:「阿娘實際上很關心阿爺的,只是不想被點破而已。」
看看她現在這幅樣子,確實跟女兒說的如出一轍。
想到這裏,李治也沒說什麼,只是露出一個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微笑,繼續躺下喝茶了。
兩人就這麼一個看天一個批奏摺,雖然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對話,但氣氛一點都不尷尬,反而還有一種淡淡的溫馨在其中。
眼看即將到中午了,李治正準備起身,外面突然進來一個太監,行禮道:「聖人,前線劉公來信!」
由於這信並不是走的加急,所以軍鼓沒響,送信的武侯也不會衝進來,而是在宮外稟報。
「只有劉仁軌?可有公主來信?」李治的語氣之中透露着期待。
「回聖人,有!」
「快呈上來!」李治招了招手。
旁邊的張成鑫過去將那太監手中的信件拿過來,隨後轉交到李治手裏。
信有兩封,一封是劉仁軌寫的,另外一封是李月辰親筆寫的。
從信封上那「爺娘親啟」四個字就能看得出來。
李月辰的字體太過獨特,在這個時代只此一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李治二話不說直接將劉仁軌那封信扔給武則天,隨後自己打開女兒的信件看了起來:孩兒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