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翹翹。
智瑤對智申說道:「大人,齊國必不敢出兵犯我。如有齊使前來,施以痛斥悖盟之舉,亂棍將之趕出便是。」
這可不是智瑤蠻橫不講理。
今年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包括智氏救援齊國的同時謀奪了「譚」地,齊軍在「艾陵」那邊有背刺晉軍的謀算。
雖然是智氏先動的手,誰讓齊國是弱小的一方,再則「艾陵」那邊的齊國將領還出昏招,甭管是誰先動手,智氏抓住了齊國的把柄,佔領「譚」地就變成是早就窺知齊國心懷歹意,控制「譚」地是防範於未然,並且還真起到作用的一種先見之明。
智申臉色奇怪地答應下來。
不過,智申只要聽懂智瑤沒有要滅亡齊國的衝動就好,亂棍打出齊使這種鍋,當爹的背也就背了。
「與吳一戰,我軍折損多寡?」智申到現在都還沒有看過相關的資料。
之前,智瑤負責戰事,馬不停蹄趕到「譚」地,好些信息沒有得到確認的同時,總戰損和戰果也沒來得及統計;智申更多的時間是在處理新控制的地盤,幾乎沒有怎麼關注過與吳軍的交戰過程。
智瑤現場翻出魏氏和狐氏給的戰報,仔細地反覆看了幾遍,又給當場做了計算。
「我家陣亡八百七十二人,重傷兩百零七人,輕傷不計。將士上繳吳軍首級六千七百零九顆,生俘一萬八千餘人;魏氏戰死八百餘,重傷一百餘。消滅吳軍約有三千之數;狐氏戰死兩千餘,失蹤五百餘,重傷三百餘。上報戰果,消滅約有千餘吳軍。」
智瑤很清楚自家的傷亡是怎麼產生的。
在「艾陵」那邊的交戰損失不大,七成以上的傷亡都是在消滅吳軍偏師的時候出現。
有一個是智瑤刻意不說的戰果。他們抓了齊國的很多貴族,繳械了三千齊軍。
智瑤語重深長地說道:「大人,此次出征首重非以消滅吳軍多寡,乃是我家得『譚』地,再謀濟水上游。」
所以,智瑤鼓動出兵東征,還是為了自家的利益,能近一步削弱吳國只是順帶的。
這一點智瑤決定不說出去,能達成自己的戰略目標才是最實在。
智申雙眼有點放光,憧憬地說道:「若得濟水上游,天下何人可撼動我家?」講的是紡織相關,不是什麼宏圖霸業。
講真話,一旦齊國的紡織業拉垮,剩下的也就吳國能跟智氏在紡織產量上掰掰腕子。
而吳國的紡織四成左右其實是建立在剝削越國身上,低價乃至於不付錢從越國那裏獲得,滿足吳國自身需要的同時再銷售往列國。
智瑤有些怔怔地看着興奮起來的智申,心想:「重視祖傳產業,好像能視作在打一種為了經濟而擴張的戰爭?」
這也是時代的一種現狀,無主之地還有挺多,願意開墾就能發展農業,以至於有那份實力的強國不以占土而東征西討,不是為了經濟利益,便是謀求政治領域的霸權。
追求政治領域的霸權在各個強國更加深入人心,像是晉國能夠吊打大多數國家,偏偏好多次能滅掉他人國祚沒有付之行動,要的是對方進貢,卿位家族則是獲得「優惠」特權。
什麼玩意?就是卿位家族能夠在一些屈服給晉國的國家享受到免稅待遇,並且那個國家的貴族階層不能以任何理由阻止商品的進入。
齊人不喜歡晉國,其實就是因為晉國學管仲的稱霸策略,出兵幫助某國,征討哪個國家,佔據大義名份的同時,該有的好處一點都不能少。
「太奇怪了!春秋時期都能懂得那些道理,怎麼越往後的國家管理者反而越混越倒退了呢?」智瑤心想。
現在智瑤已經知道怎麼讓智申擁有擴張意識,不要動輒喊要滅誰,玩的就是一手為了祖業,佔領市場啥的之類。
講真話,智瑤一直以來沒有完全忽略家族傳統產業,只是要說有多麼重視真的是昧着良心,着實不知道智氏佔着多少市場份額。
後面,齊國果然來了使節,要求智氏退還佔領的城邑。
齊國使節沒張口白要,給出了很有誠意的價碼。
智申先認真聽完齊國使節想講的話,隨後下令將人給亂棍打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