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本就有意出仕,礙於家道中落,苦於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至於只光研究守城器械,不去研究攻城器械,只跟墨子的一些理念有關。
遊歷的生活讓墨子看到了眾生之苦,有了一顆悲天伶人的心,認為世間不該有戰亂,無法制止戰亂的話,保衛桑梓和護衛黎庶總歸不會是一件錯事。
當前並沒有墨家,墨家的一些思想卻是已經在墨子腦海中成型。
而想要自成一家的想法之所以誕生,還是墨子從原國發生的一些事情得到領悟。
甚麼領悟?就是立德和立言,傳播理念成為派系!
今天,墨子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手持三尺青峰,心裏想的卻是:「看來諸國都有原國探子?某天我想實現自己的理念,一定要有足夠多的追隨者。」
那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墨子跟童楹無冤無仇,接觸更是僅在食客與店家的關係。
今天童楹過來,還是那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為私仇肯定與身負任務有關。
墨子歷來沒有得罪誰,不會有人前來尋私仇,只能是事關各國謀略了。
「遊歷期間聽說原國在各國使用各種手段收攏人才……」墨子持劍不斷後退,眼睛則是看向了新出現的幾個人。
這些人從打扮上看去並沒有多麼特殊,一個個看上去氣質也比較普通,不尋常的是竟然都手持利刃。
「他們一直在算計我!」墨子瞬間就得出這樣的猜測。
不得不說的是,墨子內心裏生出了一種驕傲。他聽說過原國不惜手段獲得人才的事情,很多自認有才能又沒有得到相同待遇的人感到羨慕。
原國不惜手段獲得人才,遭到了諸國君臣的痛罵,民間則是看法不一。
列國沒有提供上進渠道,有才能的人沒有施展的空間,能夠被原國使用手段吸納,有些人是一種求之不得的心理,並且由心地感到解氣和驕傲。
更多看似事不相關的人,他們就會想了:原國求賢若渴,本國無動於衷,高下立判!
童楹看着不斷後退的墨子,行禮說道:「足下在宋國一無所得,有抱負而不得伸展。我王求賢若渴天下皆知,何不隨我等前往原國舒展心中抱負,一展無人可知之才能?」
墨子退到籬笆邊上,後面一樣有人顯露身形,頓時陷入進退不得的窘境,抿了抿嘴說道:「翟之理念難在原國施展。」
他要的是消弭戰爭,使得世人明白博愛,看不起恃強凌弱,真真跟原國的國策衝突挺大。
原版歷史上,任何有野心的諸侯都無法接受墨家的思想,只有一些難以自保的諸侯在面臨侵略會邀請墨家前來幫忙守城。
好些學派都有掛靠的諸侯,一邊施展所學的同時,從掛靠國家獲得資源,好像墨家就沒有掛靠在哪個國家?
童楹皺眉,再次行禮,說道:「如此,得罪了!」
僅僅在現場看到床弩,還不知道墨子有多少器械沒有做出來,足夠他們堅定要將墨子綁回原國的想法了。
他們訝異是墨子一手劍術比打探到的更精湛,幾個人不想傷害墨子性命的前提下,不止一時半會拿墨子無可奈何,甚至不少人被傷到了。
當前年代能孤身一人遊歷列國,肯定是自身有所依仗,比如身懷高強的戰技。
事實也是那樣,無法自保卻非要亂溜達,不是死於野獸之口,便是遭遇打劫身亡。
很不湊巧的是墨子就屬於一人行走天下的類型,戰陣之上或許作用不大,人數不多的拼殺場合自保無憂,尤其原國的來人並不帶殺意。
「瑛姒不來,今日……難有善果。」墨子也只是傷人,沒有殺人的心思。
這個是墨子的聰明之處,傷人跟殺人是兩回事,一旦原國有人死亡,會激起其餘人凶性的。
「你等何人!」
幾乎是在墨子想完的瞬間,一聲嬌喝傳來。
倒不是墨子心想事成,完全是瑛姒每天都會在這個時辰前來拜訪,並且每一次都會帶點食物。
這麼說的話,墨子和瑛姒還屬於郎有情妾有意,不是單方面付出?
私人的感情先撇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