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冬季不解散軍隊已經成為列國的一種常態?這種常態之下,國力強的國家都會因為減產而難受,國力一般的國家可能連兩年都撐不住。
原國這邊其實還好,經過改革之後,保證正常交稅再多上交,累積到一定的量能夠獲得爵位,每年能多收上來的糧食遠超從前。
楚國、宋國以及倖存的列國,他們並沒有原國以糧換爵位的政策,只能加大收糧的份額了。
一方是自願多上交糧食,另一方則是被強制增加上交額度,人心方面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情況。
列國也知道那是一種飲鴆止渴,奈何想學原國的政策遭到貴族階層的全面反對,無奈之下才採取另一套措施。
儘管增加上交額度也損害貴族的利益,可是總比形成常例要好。反正貴族就是這麼想的。
再則,貴族需要多交稅,頂多就是更狠地壓榨治下的屬民,貴族自己的庫存還是有保證。
他們忘記了一點,日子苦一些總好過人心向背,然而有些人就是只會顧着眼前的利益,不會去思考長久的未來。
宋國在「商丘」以北的疆域已經淪陷,還能夠維持生產的區域在睢水以南,只不過大量的青壯男女已經在為戰爭服務,生產必定會遭到不小的影響。
「如此說來,睢水之南尚有十七萬敵軍?」智瑤抵達『商丘』外圍,召見了先期的指揮班子。
智開答道:「十七萬敵軍,楚軍佔八萬,餘下為宋軍。」
這一批楚宋聯軍一直待在睢水的南岸,任是原軍怎麼引誘都不踏過睢水一步。
智徐吾說道:「聯軍必是楚國掌控,否則怎會止步睢水南岸。」
現在的情況是,宋國高層被困在「商丘」城內,一旦「商丘」陷落就等於宋國高層會被一鍋端。在這種情況下,宋國人對解除「商丘」之圍的心情有多迫切可想而知。
宋國人卻也無比清楚一點,光憑他們根本無法為「商丘」解圍,需要來自楚軍的全力襄助。
兩邊一直在進行角力,宋國貴族迫切希望楚軍能夠一起前往為「商丘」解困,楚國那邊則是認為現在的「商丘」跟曾經遭受圍困的「新鄭」一樣,沒有足夠兵力貿然前往解圍,非但無法解圍還可能鬧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講實話,楚國人對「新鄭之戰」的陰影太大,他們的主力就是那樣被消滅,乃至於令尹陣亡,國君也在隨後病逝。
因為有極大的陰影,並且時間才過去沒有幾年,楚國上下真的挺害怕,明知道宋國和越國相續滅亡會讓楚國獨木難支,還是不敢輕易發兵「商丘」進行救援。
智瑤問道:「太子有何想法?」
若是其他的父子,智開有什麼想法也不敢隨意說出來。
當即攻破「商丘」會顯得智開想要爭功,沒有身為儲君應該有的戰略眼光。
可是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智開也就說道:「『商丘』城門並未堵死,若是使用大量拋石車集中拋射,或許可以砸開城門。」
意思就是,既然楚宋聯軍沒有前來救援「商丘」的實際行動,應該及早把「商丘」攻克,再前往睢水跟楚宋聯軍交戰。
智瑤很乾脆地點頭,說道:「如此,太子率軍攻打『商丘』,寡人率軍前往睢水。」
這麼幹脆倒是讓智開顯得很不好意思,低聲說道:「父親,開未有爭功念頭,乃是……」
「無需多言。」智瑤樂呵呵地說道:「身為儲君,怎可無進取之心。」
智瑤允許智開表現自己,前提是在可控範圍之內。
目前「商丘」已經變成了一枚成熟的果子,誰去摘都能不費勁地拿下。
智開負責這一場戰役,打到了這種份上,身為君王的智瑤才不會伸手摘果子。
歷經快一年圍困的「商丘」確實已經搖搖欲墜,多處的城防設施損壞,拋石車每日發射下清空了很多城牆段女牆,乃至於部分城牆段已經開裂得很嚴重。
最重要的還是人心方面,遲遲沒有援軍過來救援,守衛「商丘」的宋軍士氣想高都高不起來,他們或許還能再繼續堅持,只是已經失去了反撲的能力,繼續堅持也只是維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