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的父子長談,聊了什麼?
很簡單。
從拉哈德與拉赫曼的反應就能夠看出端倪,他想要捧二阿哥,次子拉赫曼上位。老蘇丹自從突發頑疾之後意識就時而清醒,時而渾濁,大部分情況無法下達指令。
唯獨那天,清醒了片刻,也不知是否和伊莉莎拉唱歌有關係。
至於為什麼他要將王位給予拉赫曼,也很容易猜測。
因為拉哈德已經提前將好處許諾給太多人了。
無論是猶人,還是三大寡頭。
老蘇丹一直很後悔,當初他上位時沒有處理好利益分配問題,以至於催生了國內的這三個巨無霸的寡頭存在。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果然對王權產生了巨大威脅。
而拉哈德走的也是這條路,甚至比他還要更加極端。
那些猶人啊,怎麼敢和他們做交易啊?
他們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啊!
老蘇丹不想要看到國家淪落到這些魔鬼之手,相較而言,拉赫曼要更穩健一些。他目前只是和鄭謙走的近些,九州,要比那些代表資本主義的厲鬼要好太多了。
所以,基於此他提出了自己的安排:
即,【弟弟拉赫曼擔任蘇丹,哥哥拉哈德擔任皇家事務首席總理大臣】。
也就是說,讓大阿哥輔佐二阿哥。
這怎麼能忍?
別忘了這可是一個君主制國家。
王權永恆,也就意味着哥哥見了弟弟是要行禮的,甚至某種情況下還要跪拜。拉哈德從小就以為這個位置是他的,讓他如何能接受這個安排?
更重要的是,拉赫曼也同樣很難受。
雖然自己成了蘇丹。
但不是說一不二的真正的王,哥哥同樣有監察大權,會制約他的很多命令。長此以往,無異於埋下了重磅炸彈。就好像世界著名攪屎棍帶英一樣,給各國都留下了噁心的隱患。
所以,這個決定無論哥哥還是弟弟,都無法接受。
老蘇丹的死,可以說是必然事件。
拉哈德在國內掌控的權力是超然的。
在他父親住院的第一時間,就立刻把負責醫院警衛工作的人全都換了一遍。從裏到外都是自己人,安排起來也就更加得心應手,悄悄安裝了多處炸彈。
只是
還沒等他引爆,居然就遭受到了一顆來自臨海軍區的飛彈!
精確制導,彈無虛發。
一擊致命。
他雙目腥紅地看着傳輸來的畫面,目眥欲裂。
整棟大樓被夷為平地,他安置在醫院內的許多力量也都化為灰燼。如此慘烈的結果,是拉哈德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他感覺到全身都麻了,怎麼辦?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拉赫曼,居然還掌握了導彈部隊?
不
冷靜點。
拉哈德起身,雙手緊緊攥着座椅靠背,努力保持冷靜,「聽着,事已至此,我們只有動用最後的計劃了。沒想到,拉赫曼這麼狠,我們只有比他更狠才行」
從沒有一刻,拉哈德要比現在對王位的渴望更加熾烈。
他猛然間抬起頭,宛如甦醒的雄獅,落字如錘,狠狠鑿進每個人的心裏。
環伺全場,冷冽地吐出這番話,「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大家族必須全力配合我,不然一切都要玩完。阿米爾,你目前的當務之急是保護好資源井,以防拉赫曼派人直接搶奪。歐特伯,你要利用好宣傳機器,掌控輿論,把火燒向拉赫曼,瓦希德,你」
「對了,還要馬上鎖定發射導彈的部隊,給我把人都抓起來!徹底清算!」
拉哈德運籌帷幄,立刻下達了諸多指令。
最後,他森然道,「我要做的,就是配合部隊,強行上位。你,立刻關閉首都地區的通訊信號,還有,馬上聯繫皇家陸軍司令部,派坦克、防爆車進駐首都,遇到遊行抗議的人直接殺。」
另一邊,拉赫曼等人安然坐在最高級別的裝甲防暴車內。
他深沉的宛如一尊石佛。
就好像
剛剛他下令轟炸的不是自己的父親,只是阿貓阿狗,臉色平靜的可怕。甚至還悠哉地點燃了一支硬盒鄴北,笑着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哥哥他,大概率是想要強行上位。」
哈桑等外國使臣倒是也很淡定,這種事情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
這幾個國家,有哪個沒經歷過武裝奪取政權?
唯有鄭謙的情緒不是很好。
他將尼古丁深深吞入喉中,將這支剛點燃的香煙,倒立着插入煙灰缸內,正對着老蘇丹身死的方向。
雖然,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
弒父的決定是拉赫曼下的。
唯一慶幸的是,醫院裏有太多無辜的人陪葬了。
不過,鄭謙也無可奈何。
他不是修羅。
更不是聖母。
即便拉赫曼不下令發射這顆導彈,拉哈德還是會引爆提前準備好的炸彈,這些人難逃一死。如果要怪的話,就怪這一胎沒有投好,出生在這樣一個國家吧。
但凡是有可能,鄭謙也不希望事情演變為這樣的局面。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或許是目前最好的一步棋了。
也許,拉赫曼比他想像中更加的,像一個【王】。
一個為了上位,真正不擇手段的野心家。
注意到鄭謙的興致不是很高,拉赫曼把目光又轉向眾人,誠懇地說道,「非常感謝各位朋友今天的幫助,我謹記於心。既然計劃已經順利實施,那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飛機已經等候多時,這就安排大家離境,回到自己的祖國。」
外國使臣們鬆了口氣,總算是可以走了。
他們可不想參與到這場奪嫡之爭中。
拉赫曼將車門打開,旁邊還有幾輛同樣規格的車子在等候,送他們去私人機場。
聞言,諸位魚貫而出,唯有哈桑留在最後。他欲言又止,但還是最後拍了拍拉赫曼的肩膀,認真地說道,「我來這裏,不只是因為你,還因為鄭謙。我不管你是否通過血腥手段上位,我只希望你屆時可以信守承諾,不然中東,又要亂起來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能活過今天。」
說完最後一個字,哈桑徑直走下車。
此刻,車內恢復了片刻寂靜。
拉赫曼抽完這根煙,認真地看着鄭謙,「我的朋友,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