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白蒼蒼的劍身被拔了出來,李火旺擋在了陳瞎子跟那些東西之間。
「弄死他們!」隨着李火旺下令,其他人紛紛把矛頭轉向那些隱藏在泥像裏面的東西。
李火旺有信心能對付得了他們,既然連陳瞎子都能對付得了這些東西,那麼自己擊敗了陳瞎子的自己,沒有理由做不到。
「彭彭彭!」高智堅踩着沉重的步伐,直接向着他們沖了上去,如同鐵人般撞癱了一片。
然而那些泥人被高智堅撞翻多少次,它們都會慢慢重新站了起來,而且開始反向把對方包圍。
一幫人迅速衝上去給高智堅解圍,然而局面並沒有改善多少,無論泥像倒下多少,他們最終都會站起來,甚至連李火旺那兩把劍都不一樣。
「扶我起來!把鏡子還給我!」聽到遠處趴在地上,陳瞎子發出的聲音,李火旺迅速一個燕子翻身,退出了戰局。
他先是看了一眼陳瞎子,緊接着把一旁的竹簍踢到他的手中。
陳瞎子立即從裏面掏出八卦鏡,把食指跟中指的指腹往嘴裏一塞一咬,用那流血的手指迅速在鏡面上畫了起來。
「靈光永照,鏡在魂在,鏡滅魂消無畏無懼,隨吾令招,乾坤正氣雜賦流形,金石難開,所至精誠!開!」
那抹了血的八卦鏡內瞬間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這些光芒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幻覺,但凡被這光照到了泥像紛紛雪遇到太陽般,紛紛融化了。
等到那些東西重新消失在地上,陳瞎子看起來損耗極大,臉色慘白旳趴在地上。
李火旺連忙小心地把他攙扶起來,「多謝了,陳前輩。」
「你你起開!!我還是信不過你!」陳瞎子話是這麼說,但是面對李火旺的攙扶卻沒有拒絕的意思。
此時李火旺已經看到從巷子口以及窗戶後面正在向着這邊偷看了,再不走,怕是整個村子的人都要看自己了。
「嘶,你要墊死我嗎?晚上怎麼趕路,快找一個地方給我療傷!」
就在甘元村的村民正在圍着李火旺剛剛的戰局議論紛紛的時候,李火旺已經帶着受傷的陳瞎子來到了一處無人的柴房安頓下來。
李火旺就拔出一個小瓶子的塞子,小心的裏面的粉末狀的金瘡藥倒在陳瞎子的傷口上。
趁着給他療傷的過程,李火旺把之前自己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了陳瞎子。
「也就是說?你這小子也是被坐忘道騙了?嘿!如果是真的,那坐忘道可埋得可真夠深的,估計從賒刀人那裏就開始是假的了。」
李火旺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塞子塞回到瓶子裏,「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坐忘道給盯上了,我明明沒有把面」
李火旺說到這裏,聲音停住了,自己是心素的事情不能隨便提。
陳瞎子側着耳朵聽着李火旺的聲音,當發現對方半天沒下文後,冷哼一聲說到:「我還是信不過你!等天亮了,咱們分道揚鑣!你說的真偽,我自然有辦法去分辨。」
「陳前輩,你都傷成這樣還怎麼走?不怕半路遇到危險嗎?」
「哼!免了!跟你在一塊,我才要命呢!也不看我身上的傷到底是誰弄的。」陳瞎子說完背過身子,拿後腦勺對着他。
李火旺正在斟酌着措辭,如何說通陳瞎子的時候,他身體微微一沉,「噓,有人來了。」
柴房外的腳步聲音讓屋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起來似乎外面湊熱鬧的主家回來了。
漸漸的腳步聲音消失了,似乎主家已經睡下了。
就在他們剛鬆一口氣,腳步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並且比之前還要密集一些。
腳步聲沒過多久又消失了,可緊接着又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卻在柴房面前停了下來,「彭彭彭」柴房的門被敲響了。
隨着李火旺用手指比劃一下,春小滿小心地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是那泥塑的座下童子,他站在那裏,用那空洞洞的兩隻大眼睛盯着屋內所有人。
「啪嗒」一下,這泥塑童子裂開了,一些類似蟲子的節枝根須從裏面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