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樹幹的李火旺沉思起來,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陳前輩,能否把你之前來這裏遇到的事情,詳細地說上一遍?」
「畢竟晚輩初來乍到的,也要首先弄清楚具體狀況後,才好再做打算,你也知道,我們襖景的法子,每用一次,都代價頗大。」
陳瞎子贊同的點了點頭,用手中的棍子戳了戳地上的爛泥,緩緩開口說到:「哎,這不是接了活嘛,說這裏有事讓我過來瞧瞧,然而我就偽裝成看相算卦的來這甘元村。」
「剛開始幾天,我摸了好多張臉,結果就在第三天的時候,那牆裏面的東西居然也跑過來讓我摸骨看相!」
「他們以為我陳瞎子眼睛瞎了什麼都看不到,就想蒙我呢。嘿!我眼睛是瞎的,可我耳朵可比別人好上不知道多少。」
「那天晚上,我屋子裏分明就我一個人,可就那麼一會功夫,就響起了三種聲音!而且居都還沒有腳步聲。」
「這能是哪來的?這一看就是泥裏面鑽出來的,這邪祟還裝模作樣學人說話呢,請我摸骨。」
「我摸了,我陳瞎子第一次給邪祟摸骨,你別說那骨頭跟人長得一樣,可結果你猜怎麼着?那三張臉都是橫死得相!」
「當時拿起我的杆子就向着他們身上戳去,當時就戳死一個,戳傷一個。」
「完了,我陳瞎子就尋思,自己幫這甘元村的人除了邪祟,他們怎麼着也要請我吃頓飯吧,結果你猜怎麼着?他們非但沒有,居然拿着鋤頭跟扁擔把我給哄出來!」
「等會兒回過勁來,我就知道了,這村子裏的人都被這邪祟給迷了心,不把這些邪祟清理掉,他們是好不了啦。」
「所以啊,我這才每天晚上,等他們都睡着了,趕到村子裏來替天行道。」
「結果啊,你也瞧見了,他們跟泥鰍似的滑不溜秋,有些時日,他們居然還想埋伏我陳瞎子呢,只是被我識破了。」
說了半天,陳瞎子口也幹了,他蹲下來,從牛蹄子踩出的小泥坑子裏用手舀水喝。
感覺到喉嚨稍微舒服一些,他扭頭對着李火旺的方向說到:「小子,我說了這麼多,你在沒在聽啊?趕緊想折啊。」
很快李火旺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入了他的耳朵。「晚輩聽着呢,前輩放心,我這是在想哪一種辦法,把他們給逼出來。」
「嗯,快點吧,下次接活,可得找的近一點的,這路上也太費事了。」
陳瞎子重新坐在那青苔石上,他轉身從背後的竹簍拿出一個八卦模樣的鏡子,小心地用布擦了擦後,又重新放了回去。
「前輩,我想到了個法子,這些泥鬼子,平日裏最長去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泥菩薩廟,也不曉得因為啥,它們最喜歡就是去泥菩薩廟。」
「咱們就先去那泥菩薩廟。」
「可得快點,要是天亮了,那些愚民又要過來擾事,你說到時候,殺又不是,不殺又不是。」
陳瞎子說完,用手中的杆子不斷的向着地上連點,跟着李火旺的腳步聲,重新向着村子走去。
方才村子裏沒有,現在夜更深的村子裏同樣沒人,家宅之間的小道上,只有那點點螢火蟲為他們照亮道路。
忽然陳瞎子表情凝重起來,雙手撐地,直接匍匐到地上聆聽起來。
「耳小子當心,有人來了,這聲音不對勁,我沒在村子裏聽到過,一共四個人,兩個男人兩個女人,其中一個男人個頭很大,看着分量應該是穿了甲!」
李火旺左右張望了幾下,面帶凝重地說到:「大半夜的忽然來了四個外鄉人,肯定來者不善,我去會會他們。」
還沒等陳瞎子的說話,李火旺就沖了上去。
陳瞎子沒有起身,依然一刻不停的匍匐在地上,聽着那些聲音。
漸漸地他就聽到,那四人逐漸轉向離開了村子。
「前輩,我回來了,那些人已經被我施了一個障眼法,引開了甘元村。」回來的李火對着面前瞎眼老人說道。
「走吧,快些忙完快些走,這人一多肯定是多出事端來。」李火旺點頭,連忙跟上。
當時間到了二更天,兩人已經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