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白靈淼感覺自己飄了起來,飄到了祠堂的房樑上,當她低頭一瞧,就看見了翻白眼的自己以及大神的紅蓋頭。
「這就是死掉的感覺嗎?」白靈淼低頭想看看自己的身子,但是那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忽然想到了什麼,白靈淼心中一喜,「爹娘肯定還沒走遠,我還能追得上他們!」
然而就在她剛一抬頭,準備去尋找家人的時候,卻發現一團團地難以言說的東西,封住了整個星空。
看着那不斷變化模樣的東西,白靈淼可以肯定它們是仙家,而且還都悲家的,因為他們身上剛才染上的情緒都還沒有退卻。
「我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
白靈淼說着就要穿過它們,然而卻被瞬間彈了下來,並且倒掛着與吊繩上的自己來了一個面對面。
她看到此刻的自己已經完全大變樣了,本應該粉色的雙眼完全被一雙細長紅色的猙獰獸眼給代替。
更特別的是,自己的臉上同樣也裂開幾條縫,裏面同樣有着獸眼盯着自己。
忽然白靈淼看到面前的自己舉起那雙長滿指甲的手勐地抓住自己腦袋,張嘴把自己整個吞了進去。
翻轉的蛇鱗刺破白靈淼的皮膚,輕而易舉地割斷了繃緊的繩子。
白靈淼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從腦海深處響起一道劇烈的疼痛讓她抱着腦袋尖叫起來。
這種感覺實在太痛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疼過。
緊接着,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貳字出現在白靈淼的腦海中。
這是她這個月的任務,如果完不成,下場可以自己琢磨。
而且可以預見的是,這個數字會逐漸增加。
脖子烏青的白靈淼絕望地抬起頭來,向着那漆黑的房梁。
自從成為跳大神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就早已經不屬於她自己,連死也不行。
之前的經歷讓她其實心中有些竊喜,自己有能力幫上李師兄忙了,然而這一次仙家終於開始露出它們的爪牙。
白靈淼想起了李志臨死前說過的話,「下輩子再也不跳大神了,實在太憋屈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這位前輩說的這句話的含義,作為跳大神的,她就是那些仙家的奴隸,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嗚嗚嗚」白靈淼雙手捂着自己的臉,蹲在漆黑的祠堂內大哭起來,哭聲在祠堂內不斷迴蕩。
賞月的大神聽到哭聲彷佛想起了什麼,用那紅蓋頭下的三張嘴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看了又看。
「爹?」
「不是爹,是師傅。」
「爹?」
李火旺已經糾正得沒脾氣了,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要去那麵攤吃麵,吃個面都能吃出麻煩來。
「嘎嘎嘎~!」一旁鴨籠里的鴨子吵得李火旺心煩意亂。今天又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前往銀陵城賣貨的人怎麼這麼多,把寬敞的路堵得嚴嚴實實。
「爹?」
「行了,閉嘴。」李火旺重新掏出兩棉絮往自己耳朵里塞得更嚴實一些。
坐着馬車排了半天,總算是到了李火旺,當亮出監天司腰牌後,立即得到了放行。
重新回到繁華的銀陵城,李火旺鬆了一口氣,駕着馬車開始向客棧趕去,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到了。
當看到那十字路口處臨時搭起了的土窯子,李火旺有些困惑,「這是什麼?」
「道士,今天中秋啊,你不知道過中秋要搭土窯子嗎?」和尚幫李火旺解了困惑。
李火旺一抖韁繩後搖了搖頭,「我們那沒這習俗。」
「那你那有什麼習俗?」
「我們那什麼習俗都沒有,就吃月餅。」
當李火旺在客棧安頓下來後,外面也漸漸暗了下來,本應該宵禁的銀陵城難得解禁了。
燈火通明的坊市,提着柚子燈籠的孩童讓整個銀陵城變成了不夜城。
李火旺在客棧等着,等着拓跋丹青上門,可當他等來等去,卻只等來了送信的信鴿。
「今日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