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圍的李火旺看着棺槨中的怪異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這大梁皇家該不會為了保護秘密,把我殺人滅口吧?」經歷過各種磨難的李火旺,不由開始往最壞的方向想。他開始心中提高警惕,腦中不斷思考,
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情預設後手。
一旁的諸葛淵安慰說到:「李兄莫慌,皇家有龍脈,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是我當真沒想到,這大梁的龍脈居然是如此回事,興許這也算為何,當初這虛假的大梁能壓過大齊的原因吧。」
不管此刻李火旺內心是怎麼想的,他面前整個金光燦燦的莊嚴皇廟,並沒有任何異常。
唯一變化的就是大梁皇帝那不斷加急的呼喊聲。「你們都聾了嗎!趕緊把我父皇救下來啊!我現在是皇帝!你們難道還想抗命不成!」
然而面對他的命令,那些老太監們卻只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什麼都不去做。
「咳咳.林兒」一聲痛苦充滿疲憊的聲音,讓淚流滿面的大梁皇帝看向「龍脈」的最上層,那是他的父皇。「林兒,別為難他們,是我讓他們這麼做的,咳咳咳··.」
直到這個時候,李火旺這才知曉,這位年少的大梁皇帝的名字,大梁的皇族是姬姓,而他的名字就是姬林。
送上一屆大梁皇帝去刑場的時候,李火旺還記得那人罵過龍脈上的皇帝,他叫姬滿。
「可是父皇,這是為何啊,您明明還活着啊!」姬林看着的那陷入自己父親血肉中的鎖鏈,仿佛感同身受般,心疼得淚珠在眼眶直打轉。
姬滿的聲逐漸變小了,仿佛有些事情不想讓外人知道,不過李火旺敏銳的聽覺卻可以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不懂想要保住我們大梁朝的氣運,唯有這種辦法.這是吾等的命數,
等你到了我這歲數就懂了.」
「父皇,可.可是·」少年郎的姬林此刻有些六神無主,他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我其實早就死了,只是被這股龍氣強行給催活的,我死了你才能登基,你應該高興才對。」
說着,呈大字形的姬滿用手拽着手邊鎖鏈猛地一拉,帶着剩下的那一摞皇帝向着棺槨身邊靠去。
他伸出那長着鱗片的龍爪手,猛地把姬林拽到自己身邊扯,聲音也開始變得嚴厲起來。「你知道為何,我駕崩前,要把皇位傳給你,而不是正直的大皇子嗎?
「孩兒不知。」姬林哽咽着回答道。
「因為你夠陰!為了爭寵,六歲那年,就敢給自己的親兄弟下巴豆!其他皇子比不了!但是你這還不夠,要是我的話,就應該鶴頂紅!」
說到這,他的語氣瞬間變得異常陰冷。「林兒,回去之後,把你的那些兄弟都殺了。」
「什什麼?!」姬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要不是被他爹拽着衣領,怕不是要當場癱在地上。
「你當然可以不動手,可那就別怪其他人先對你動手了,他們身邊可都安排了人輔佐,雖然你是皇帝,可登基大典還沒辦呢,一切都有變數,記住了,欲成大事者,至親也可殺!」
這話聽得李火旺直皺眉頭,看起來這大梁皇帝是打算拿自己的那幾個兒子來煉蠱啊。
誰最強最毒,誰才能成為下一個大梁皇帝,只是這樣選出來的人,當真會是一代明君嗎?
「記住了,林兒,寡人寡人就是孤家寡人,想要當皇帝,除了你自己外,誰也別信,包括你娘.」
隨着姬滿鬆開姬林的皇袍,那沉重的黃金棺槨版伴隨着轟鳴聲,緩緩關上了。
一時間,碩大的陵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姬靈那急促的喘氣聲,哪怕這裏很冷,可是他額頭上的冷汗還在不斷地滴落。
「迎神~撤饌~~!」不知道哪位老太監唱了一聲,之前一直如同木頭人的太監們開始動了起來,他們整齊劃一的對着面前的九龍拉棺進行着複雜且繁瑣的祭奠步驟,而此時的李火旺如同一位看客默默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過了一會,當祭奠儀式結束,太監整齊排成排,默默地離開了,並沒有等待地上的皇帝爬起來。